一大早,廖得水和苟琉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廖得水是索性没有接电话,这周末轮到苟琉去陪同领导,看来这狡猾的张市长可没打算让他守株待兔,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在心中暗道:今朝有酒今日醉,今日愁来交苟琉...
苟琉一早被骂了胳狗血喷头,很是狼狈地来到了大队问:“张市长这一手太突然了,大家都准备好了么?”他其实在问:“综合今天是不是轮到周蓬蒿陪我一起去接待了?”
李静好一阵才明白他的用意,摇摇头坚定地道:“周主任可能去不了了。”
苟琉像是找到了出气筒,说:“我都能去,他为什么不能去?他是我上司,还是我是他的领导?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么,真是不识时务,极端的自由主义。”
李静挠了挠头道:“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去不了?”
苟琉:“咋地,他痛风又发作了?还是瘫痪了?”
李静:“他被人给挟持了,挟持他的那个人好像还是个通缉犯,叫什么成毅...”
“啪!”听到成毅的名字,他手机一个拿捏不住,翻倒在桌面上。好在背面朝下,也就将将摔坏了一个外壳,他用近乎声嘶力竭的语气大喊道:“灾星,这两个都是,他喵的!委座呢,是不是已经去处理了?”
李静摇摇头道:“委座电话打不通,现在陶大銮带着一群特警在乔璐的办公室外,但是里面的门被关上了。周主任让他们都不要进来,他们自己先谈。”
“都被人给挟持了,他能谈个啥?谈求和么?”苟琉说:“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挟持,莫名其妙的自信,这下精彩了,两个大傻子凑一块去了。”
苟琉想了想发了个微信给孙其山,拉过抹布,擦了擦手,流畅地编了一通瞎话:“其山,周蓬蒿被人用刀挟持,委座联系不上,我得在大队主持大局,张市长那边还请你多拖着,湖跺公安是不能再起负面的新闻了。”
洋洋洒洒一堆,意思就你不去了呗?孙其山接到微信的时候愣了一下,周蓬蒿被挟持,他有些担心,旋即更多的是对苟琉的不信任,你苟大棒槌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下属了?主持大局,不是跟着踩蓬蒿一脚,顺便送他一程吧?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决定代这个班,编发了一个“好自为之”准备回过去,可思忖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三个字给删除了。
刘大锤轻手轻脚贴着门边,竖起耳朵,他就像是一个八爪鱼似的,滑稽地贴着门。他对周蓬蒿是真正的关心,一是存了一旦里面打起来就冲进去的心思,二则他认定了成毅是个基佬,生怕里面传来靡靡之音,让周蓬蒿难堪,也有保护他面子的想法,他这么做是进可攻退可守。
来到六楼,看到这边围着的鸦雀无声的一趟人,还有门上挂着的刘大锤,苟琉是当场僵住了:“你们这是被点穴了么?”他臭脸一摆,故意抬高了声音:“胡闹,刘大锤你给老子下来。陶大銮,你这个特警的总指挥在干嘛?居然毫无作为,将同志置于危险之中,还不快给我救人?”
知道这苟琉存了借刀杀人的目的,陶大銮早就准备了腹稿开启了滔滔不绝模式:“老苟,两个角度吧:首先这进去的时候,周蓬蒿给自己卜了一卦,他说自己能逢凶化吉,有这份解决问题的自信,我觉得还是挺让人佩服的,所以决定先等等看;还有,这成毅情绪并没有失控,周蓬蒿是主动替换乔璐当的人质,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明这小子理智尚存,还有他手中有刀,我觉得不宜轻易激怒他,我们可以静观其变。”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刘大锤可不管你什么领导,从门上轻轻跳下,奋起反击地看着苟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伙都在看着某人的表演呢,可别演过了,弄巧成拙。”
苟琉怒目扫了他一眼:“刘大锤你什么意思?”
刘大锤呵呵一笑:“也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吧,对蓬蒿而言,你比里面拿刀的成毅更加危险。”
苟琉怒道:“他么,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一会会原原本本地向党委汇报你今天的不当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