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已经退休,不算体制内的人了,有些事情该是像老人坦白的时候了,要不师傅心里总是烙下一根刺,“……我想踢球,可是我交不起培养费,现在想来还是没有用,我们这种人,天生就不应该和整个大环境对抗,我还是败了,败给了这个社会,唯一欣慰的是,我用脏钱帮助了应该帮助的人,沈彬也没有辜负我的付出,这就足够了……”
“改革,改革,怎么就改成这样子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害了你们,要不你还在体校快快乐乐的踢球,或许已经进了省队,就凭你的天赋,进国奥都有可能,94年我们这些老家伙要是能坚持我们的观点就好了。
要不中国足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连打印尼都开始吃力了,足球最先进的辽省,现在连队伍都解散了,是足球辜负了你们啊!你没有对不起所有人。”郭江平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戴召为了缓和气氛,扮装高兴地告诉他们:“沈彬委托一个记者找到了我,不但还了30万本金,还给了10万的利息,我把截留麦益、王东他们的钱已经还上了,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
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师母脸上总算露出些笑容。她这才想起来孩子坐了大半天还没吃晚饭哩。她立刻准备出门去买些好酒好菜招待这个最懂事的孩子。
吃晚饭时师母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去上海,我一个朋友在上海一家刚组建的地区性俱乐部,他帮我安排好了,就在他们俱乐部打杂,其他我也不会呀!还是老本行做起来踏实……”戴召撒谎了,怕师傅师娘担心。
郭江平考虑了一下,“出去闯闯也好,要是做得不开心,就回来。
我的足校快开不下去了,不是资金的问题,收取的培养费正好够开销的,我也没打算从中赚钱,收多少用多少,主要是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回来帮我,每年多结余你的工资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沈彬那小子在荷兰闯出一片天,孩子家长听说沈彬在去荷兰之前在我手下踢球,现在还没有开始报名呢!已经有好几十个家长来咨询,这算不算沈彬给我们带来的红利呀!”
第二天一大早,戴召来到招聘会现场,原本以为现在还没到招聘会开始的时候,应该没有多少人来,或许他还有时间多走几家招人的单位为自己留意一个相对不错的工作,可是在交流中心的大门口他就察觉到事情和他自己设想的不一样,昨天下午还冷冷清清的地方,如今进进出出地就象一个热闹的集市。
招聘会的现场在中心的二楼。上楼梯时他就能听到呜呜嗡嗡的嘈杂声响在整栋建筑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