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收拾地上散落的残渣,大大咧咧地坐到魏来的身侧,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在烦恼什么?不若说来老头子听听?”
魏来抬头白了老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烦恼你这么吃下去,我这老爹留下来的房子迟早得给你吃没了。”
刘衔结可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他悠哉悠哉地翘起脚,慢悠悠地说道:“老头子和我那走了六十年的老伴,吃斋念佛,半点荤腥都不沾,几个包子能值多少钱,那天我可看得真切,小兄弟的怀里可有一张百两的银票,老头子就是拼了命,撑死自己也吃不垮小兄弟这祖业。”
说着,老人有意在这里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又说道:“所以,老朽以为,小兄弟一定还有别的烦恼。”
刘衔结说得头头是道,魏来却听得聒噪烦闷,他索性站起身子,拉起刘衔结,将他直接推到屋外,趁着对方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便关上了房门。
“唉,小魏来啊!老头子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知心大哥,我那地方什么人碰到点烦心事都找我倾诉,你考虑一下,我就收八个、不!十个包子。”被扫地出门的老人还不死心,朝着门缝中嚷嚷,卖力推销着自己的生意,只是关上门后,屋里便没了响动,刘衔结站在门外好一会儿,这才死了心,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回到了他新的住所——柴房。
屋中的魏来在确定刘衔结走远之后,便锁住了房门,然后回到房间内摆放着他的木箱与被褥的角落,麻利地将那些物件一一拿出,摆放到身前。
魏来这几日的进展格外顺利,他透过铜镜看着自己干瘦的脊背上,那条龙相已然成型,此刻只剩下龙颈处的最后一道鳞片尚未完成。
五月十二,距离吕观山立下的五月十四还有两天,只要今日他将最后一道鳞片完成……
想到这里的魏来,没有半分犹豫,嘴里含住毛巾,黑蟒也被放在烛台前灼烧,待到一切准备就绪,魏来又深吸一口气,面色狰狞地将那烧得滚烫的匕首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
夜色将至,屋外的雨不停地下着。
饥肠辘辘的刘衔结走到院门前,正想催促待在屋中一下午没有声响的魏来出去买些吃食。可手刚抬起,还没来得及落在房门上。
“你大爷的!”
“吕观山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