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长剑上裹挟着的红色剑意像是这世上最为锋利的刃,拓跋成山那对单是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短斧,在与剑刃接触的刹那,就如败革一般被极为轻易的从斧刃上被割开。被平整的削下半截的斧身猛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而拓跋成山脸上狰狞的神情也随即变作了愕然与惶恐。
凌冽的剑意并不停歇,继续向前,直取拓跋成山的面门。
大抵是暗觉胜券在握的缘故,拓跋成山并未来得及运集起半点内力抵御,凌冽的剑意袭来,他的身子一震,只能以肉身硬抗这道杀招。
换作寻常的此境修士在这道剑意之下,恐怕早就落下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但鬼戎一脉的肉身淬炼之法与北境其他宗门大族都有着本质区别,此番剑意袭来,拓跋成山虽然身形暴退,剑意所袭杀的胸膛上亦被割开了一道血痕,血迹累累,不停下涌,却并未伤及到心肺等要害,算是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由此亦可见鬼戎的炼体之法的独到之处。
呼!
呼!
拓跋成山身形暴退,单膝跪地,鲜血不断下涌,周围的宁州百姓们瞥见此景,顿时欢呼雀跃,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不觉。
而徐余年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剑身上的剑意已然收敛,可握剑的手却不断的打着颤,斗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魏来见这番情形看在眼中,心底疑惑更甚,显然方才徐余年所激发的剑意对他消耗极大,而这也更加着实了魏来的揣测,这道与徐余年的修为极不相符的精粹剑意显然应当并非凭他自己凝练而出。
不过疑惑归疑惑,徐余年的胜出还是让魏来暗暗为他高兴,他正想着飞身上前将虚弱的徐余年搀扶下来时。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那声音并不大,但在他响起的瞬间周围百姓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那声音来自擂台之上,来自那被众人认为已经落败的拓跋成山。
这位鬼戎来的王子说着这话,身子缓缓站起。
他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膛,一道贯穿整个胸膛的伤口血淋淋的展露在众人面前,那样的伤势虽然还未危机性命,但已然算得上是触目惊心。
但拓跋成山却似乎并未受到这道伤势的影响,他只是盯着徐余年,用一种双目燃火的目光,盯着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拓跋成山再次问道,他的声音陡然被拉高,宛如狮吼虎啸一般的音浪席卷开来,压过了周遭百姓们的私语,也将附近更多的目光拉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