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难能可贵的是,他比侯爷更有胆量更有魄力。
侯爷碍于君臣关系,心系百姓安宁,处处受先帝掣肘,举步维艰。
世子不一样,他不怕得罪陛下,更无惧皇权,只要伤害到他在意的人,他就敢反抗。
若侯爷当年也如世子这般果断,又何至于如履薄冰,克制隐忍?
“世子悄悄将姑娘送走,就不怕陛下雷霆震怒么?”
少年扯了扯嘴角,嗤的一笑,“我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你放心吧,他不会杀我的。”
也对!
只要云家军在一日,世子就是安全的。
若陛下真的因为此事追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心怕是又得一泻千里。
“行!属下这就去办。”
目送灵鸢离开后,云铮缓步朝书房走去。
屋里,云卿坐在书案内,手拿一根狼毫细细抚摸着。
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毛笔,笔筒都已经被磨得光滑透亮,可就是不舍得更换。
父亲说这是他宝贝闺女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他自然要视若珍宝,捧在手里细心呵护。
一眨眼,十余年过去了,而执笔之人也化作了一捧黄土,掩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啪嗒’
大滴的泪水顺着面颊滚落,砸在桌面的白纸上,晕开一朵朵水花。
她恨先帝,恨他为君不仁为父不慈,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饱受摧残。
无论是爹爹还是允臣,皆活在他的打压下,遍体鳞伤。
抽噎声越来越大,情绪一波动,妊娠反应就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