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不死心,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含蓄的说作用不大,有种事还得摊开了拿到台面上来讲。
“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茵儿今年也十七了吧?该议亲了。”
大长公主面色微僵。
太后睨了她一眼,又继续道:“你历经三朝,是个谨慎之人,应该知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哀家一直将茵儿当做自家的亲女看待,她虽然只是郡主,但日后的婚事可参照公主的举办,
这也算是……哀家为先帝疼疼他这个外甥女吧,茵儿也享得起这份尊荣。”
言外之意:以公主之尊出嫁,是皇室能给的最大体面,再贵重的身份就别想了,不可能。
一股恼意自胸腔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大长公主缓缓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强行压制着。
她不傻,怎听不出太后话语里的告诫?怎听不出她这是让余家安守本分?
如果皇兄还在世,以他对茵儿的宠爱,定会欢欢喜喜促成这门婚事吧?
到底是舅妈,哪有舅舅那般疼爱外甥女?
知道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她死死咬住了后槽牙。
可这里是慈安宫,容不得她放肆。
“看来皇嫂十分满意陛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那臣妹在这先祝帝后伉俪情深,白头偕老了。”
太后懒得与她计较,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哀家以前也钟意郭氏女,可陛下瞧不上,任凭她再优秀又如何?
朝臣们折腾了那么久,又是苏家女,又是郭家女的,最后如何了?还不是全都无功而返?
康宁,你是先帝胞妹,陛下亲姑,只要你以后不行差走错,陛下会保你一辈子富贵无忧的。”
“可……”
“好了,哀家言尽于此,你无需多说,我乏了,你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