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看着御案前俯身叩首的女子,心底升腾起一股想要立马册封她为后的冲动。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恩师拼尽半生威望,不就是想助她稳稳的登临后位么?他不能辜负太傅的一片苦心。
“你,不想为后?”
云卿缓缓挺直背脊,用着温顺却又无奈的语调道:“世间女子,恐无人不想做正妻吧?臣妾自然也不例外,
然诸位大臣言之有理,臣妾乃二嫁之身,不堪为后,既是祖制礼法,臣妾自然得恪守不逾。”
说完,她缓缓伸手从发髻中抽出那根九尾凤簪,双手递到御案前。
“承蒙陛下垂爱,臣妾愧不敢当。”
“……”
这戏演的,萧痕都不敢接话了,生怕她假戏真做,弃了他跑路。
毕竟这规矩森严的皇宫待着没甚意思,而所谓的皇后也不过是被繁重礼仪束缚的金丝雀。
“陛下……”云卿担心他犯浑,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他一声。
帝王伸手抚了抚额,绕过御案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你向来识大体,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这性情倒是与已故的永宁侯极其的相似。”
说完,他大臂一挥,吩咐,“开宴。”
没同意也没拒绝,云氏的位份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
苏相等人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他们后知后觉翰林院御史台礼部那些清流被李长渊那老匹夫给摆了一道。
偏偏那群蠢货毫无所察,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劝谏成功的笑意。
他们真的成功了吗?
上首那对男女不过是使了一招以退为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