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他曾经默许一些贵族流亡到我们这里,也曾经支持过布里塔尼亚的立宪派。说起这个,皇帝的权力在名义上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可布里塔尼亚的历史上却没有多少皇帝真正享有这种权力,那全是因为权力寄托在人身上。”神甫感叹道,“而这个查理三世,恐怕是个百年一遇的霸主。”
穿着西服的麦克尼尔感觉有些闷,他决定去门口看看。eu大使馆门前挂着两面国旗,一面是蓝底十二星旗,另一面是蓝底白鹰旗。前者象征着eu刚建立时的12个加盟共和国:法兰西共和国、意大利共和国、那不勒斯共和国、西西里共和国、瑞士联邦、莱茵邦联、巴达维亚共和国、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联邦(后解体)、达尔玛提亚共和国、爱奥尼亚共和国、普鲁士共和国、大奥地利合众国(后解体)。后者象征着自罗马帝国毁灭以来一切试图在同一面旗帜下以罗马的名义重新统一欧洲的那些古国。麦克尼尔站在国旗下,仰望着两面蓝色旗帜,心中涌动着些许豪情。华盛顿失败了,美利坚合众国从未存在过,但反抗君主制的烈火终于在旧欧洲燃起,成为了人类世界仅存的希望。这人间不该成为君主的私产,麦克尼尔一直相信这一点。
他继续向前,来到隔壁的其他大使馆。然而,让麦克尼尔有些失望甚至恼火的一幕再次上演了,昨天那个碍事的大胡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喝令他滚回自己的使馆区。麦克尼尔不想给别人惹麻烦,只得选择了退让。他很奇怪为何那个大胡子会这么乐于挑衅别人。
早上八点左右,麦克尼尔决定前往会场。会场离使馆并不远,步行不超过两个小时就能抵达。当盛装出行的麦克尼尔出现在大街上时,周围的路人纷纷退避,仿佛看到了瘟神一样。麦克尼尔轻而易举地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习以为常的恐惧,这种畏惧是装不出来的,它已经深入骨髓,成了大多数人从出生开始就必须铭记的生存法则之一。平民是贵族的奴才,不想做奴才只有死路一条,或者也可以选择去eu谋求生路。
他们害怕麦克尼尔,害怕他身上的一切标签。这是个贵人,是不同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上等人,平民应该和他们保持距离并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他们真可怜。”麦克尼尔自言自语地说道,一旁的神甫表示赞同。
“不能怪他们……我们要庆幸自己不必从小学着做奴才。”神甫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沮丧,“这些平民当中,可能就会出现下一个时代的伟人,可能会有下一个波拿巴或是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后来不是流亡去了布里塔尼亚帝国吗?”麦克尼尔提醒他。
“是啊,那是我们eu历史上少数比布里塔尼亚帝国还疯狂的年代。”神甫叹息道。
突然,前方响起了刺耳的枪声。两人大惊,逆着四散逃开的人群向前奔跑,很快变来到了事故发生的现场。一名穿着礼服的中年男子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放在一旁的轿车上,怒气冲冲地指着躺在地上的青年骂不绝口。麦克尼尔看到这位肤色较深(但并非全黑)的青年身下已经被鲜血染红,眼见是活不成了。
“老子一天的兴致全被你毁了。”中年贵族还在叫骂不停,“这年头的平民越来越嚣张了……”
从叫骂声中,麦克尼尔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名贵族正在闯红灯,不巧撞到了从人行横道路过的青年。本来遇到这种事,应当是平民立即退让,但青年不仅不退缩,反而和贵族理论起来,结果被愤怒的贵族当场开枪打死。周围那些还在围观的平民议论纷纷,都说这个不懂规矩的混血青年算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