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说,亚当·希尔特甚至没有把麦克尼尔的真实身份告诉j先生,更别说以上内容本身就是麦克尼尔自己的推测。本杰明·佩里确实是理论上应当掌握自真理之父以下最大权力的人物,但亚当·希尔特利用自己的能力和真理之父的信任而巧妙地让本杰明·佩里被其中一项工作牵制了全部精力。圣会参谋长需要代替不能频繁出现在媒体上的真理之父发言,他就是nffa的喉舌,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一个复读机和传话筒。当nffa的行动变得更加大胆之后,成为了外界眼中唯一可攻击目标的参谋长承担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他只得专一地应对,那么相对应的就落到了其他竞争者的手中。
迈克尔·麦克尼尔还指望j先生立刻拿出他想要的答案,没想到j先生居然就这么坐在餐桌前保持低头沉思的姿态,以至于麦克尼尔终于不耐烦地提醒j先生拿出重要性相当的情报。亚当·希尔特会安排j先生来接应麦克尼尔,证明希尔特顾问至少是重视j先生或把j先生当作自己派系的成员,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把对于美国本土的nffa成员来说属于常识的情报交给j先生,这一切足以让麦克尼尔看出nffa海外成员在这一体系中的地位并不高。驱使他们为nffa卖命的,如果不是利益,那么就是不以理智为驱动的狂热。
“抱歉,这消息……我得认真考虑,非常抱歉。”j先生把两只手平摊在桌上,向麦克尼尔表明他没有敌意,“请您稍等几分钟。”
麦克尼尔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j先生的动作,他很想知道这个已经初步在海外拥有自身势力范围的nffa头目会决定如何处理此事。j先生只是继续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置,直到十几分钟以后才恢复过来。
“罗森公司在不久前出现了意外事故,关押实验品的设施因实验品脱离收容设施而崩溃,有不少实验品逃了出来。”j先生慢慢地讲述起了他所了解到的内容,“更详细的情况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我们能碰巧地得知此事,是因为我们的情报人员在瑞士附近被逃跑的实验品所杀,而我们的技术人员根据现场留下的证据判断凶手是逃离了研究所的实验品。”
“发生意外事故的地方在哪里?”
“苏黎世。罗森公司把一部分研究设施造在阿尔卑斯山一带,他们成功地收买了所有可能对此事造成不利影响的团体和机构。”j先生拿起酒瓶,给麦克尼尔倒满了一杯酒,“这些实验品的下落……我们是不清楚的。事后罗森公司也派出很多人手搜索和追杀这些实验品,看起来他们没有成功,因为有一种说法是——柏林事件的本质是逃跑的实验品为了报复罗森公司而发起的袭击。”
“能确认吗?”麦克尼尔急切地问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的朋友以前在罗森公司设立在苏黎世的研究所工作,他前不久因为一些个人问题而选择了离职,但后来我听说真相是他和罗森公司之间发生了矛盾……”
“你的朋友有点多啊,所罗门先生。”j先生把酒瓶放回原位,“又是有墨西哥的银行家做手下,又是有瑞士的研究员当朋友,我很好奇你在我们的组织内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j先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肯定知道真相,但他又不想直接告诉麦克尼尔。无论亚当·希尔特和本杰明·佩里是否已经开始斗争,麦克尼尔把这种话说给外人听,对他自己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假如两位巨头关系融洽,麦克尼尔的行为纯属挑拨离间;要是他们之间的矛盾确实严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鉴于两人之中任何一人都没有挑明此事,麦克尼尔的行为简直是说整个nffa的其他干部全是傻子,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出来两人在内斗——他等来的会是真理之父的制裁。真理之父允许内部自由竞争并不意味着他会允许外人在组织中制造分裂。
“那不重要。”麦克尼尔把身体立正,以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j先生,“我在墨西哥的那位手下,几个月前来荷兰谈生意,目的就是要为罗森公司的某个新项目进行投资,结果他在夜店里被人套出了全部情报,而情报落到了我们的敌人手中。不仅在场的那个光头男子有嫌疑,罗森公司本身也有嫌疑,我们不能放过和他们有关的任何负面消息。”
他清了清嗓子,以简明扼要的询问作为结尾:
“我只想知道,柏林事件到底是不是您所说的那些从瑞士逃出的什么调整体魔法师所为?”
“是。”
“那……其他消息呢?”
“没了。我们要是想知道关于罗森公司的更多内幕,就必须动用那些不能轻易暴露的卧底……一般人员是没法潜入罗森公司并获得足够信任的。”j先生摊开双手,“这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和罗森公司有关的直接对抗是圣会该过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