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拍摄于远征军驻扎的一座空港中,据士兵们说,他们也不清楚空港中怎么会关着一只小型伐折罗。
全息影像抖动了几下,显示出了那条狭窄而阴暗的走廊。有一名穿着作战服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从走廊的另一侧跑向正观看着录像的士兵们所在的方向,他的背后正是一只紧追不舍的小型伐折罗。
舒勒暂停了播放,而后开口问道:
“这只伐折罗现在被关在哪里?”
“还在空港里——”
“哎呀,你们居然不和我说这件事。”舒勒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虽然附近的研究所中幸运地保存下了一些研究样本,但那些都是我们牺牲了许多士兵和学者才击毙并抓来的成年大型伐折罗,像这样还处于成长期的伐折罗样本可不好找……我得提出一个申请,让他们把那只伐折罗转交给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首先回应舒勒的要求。长官命令他们在这里保护并监视舒勒,除此之外则服从舒勒的安排;舒勒的要求则是士兵们应当在研究飞船上首先听从他的命令。如果双方之间起了冲突,这些只想着多拿一份赏金的士兵不可能坚定地站在舒勒一侧。
“这事不好办哪。”
“我又没说让你们去申请——”舒勒猛然间发现全息影像覆盖范围的边缘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一秒,在那名同样浑身上下裹在作战服中的士兵占据了全息影像中央位置后,舒勒从标注中发现,此人正是麦克尼尔。
刚才被伐折罗追杀得夺路而逃的士兵没有因为战友的出现而停下来协助战友,反而只顾着自己逃跑。麦克尼尔先是向着那只顺着狭窄的走廊向前挤过去的伐折罗投掷了手雷,而后对准伐折罗开火,即便不能伤害到它,也能让体型大概只有成年人那么高的伐折罗暂时退却。
紧接着,彼得·伯顿出现在了麦克尼尔身后,他双手持着机枪,继续对准伐折罗所在的方向进行扫射。
“停。”舒勒又一次告诉旁边的士兵暂停录像播放,“还有其他的录像吗?”
“……没有了。”一旁的几名士兵七嘴八舌地解释道,“当时我们正在进攻空港,空港内部许多角落里的监控设备都被破坏了。”
事情比舒勒想象出的结果还糟糕,他准备好的计划彻底报废了。按照舒勒原先的设想和对远征军实际作风的观察,只要他保持着和远征军之间的和睦关系,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些近距离接触过伐折罗的士兵送进研究设施,完全不会引来任何非议。一来,远征军行事粗暴残忍,动辄给不服从命令的平民甚至军人安上叛军间谍的罪名后送进工业园区从事足以致死的高强度劳动或干脆处决;二来,只要舒勒不对外声张、保持默契,远征军也不会追究他打算拿远征军士兵做实验的事情。
非要在两个船团之间评出,滑稽程度不亚于从索多玛和蛾摩拉中找出更民风淳朴的那一个。
其实,舒勒并不想从事这种把活人当做实验品的研究,若非此次情况紧急,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可能导致麦克尼尔产生强烈反感的计划。无论如何,舒勒不会主动地加害麦克尼尔和伯顿,那么也只有在场的第三名士兵可以成为合格的实验品了。
“感谢你们的努力,我会记得在你们的长官面前表扬你们的。”舒勒匆忙地离开了房间,回到研究室内继续查阅相关资料。他如此急迫地寻找曾经和伐折罗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士兵或平民,全是因为那些数据存储装置中保存的论文和研究材料让他产生了一种能够突破困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