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可做不来。”丰塔纳中尉得知自己接手的新任务内容后,连忙敬而远之。
“舒勒博士说了,连文盲都能做。”亚科武中士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听说后方的工程队也在让工人参与识别……舒勒博士说的那个什么似乎是很高端的技术,假如他能把这概念研究明白,也许我们以后就能成为新产品的首批使用者了。”
把体力工作丢给了其他人之后,舒勒决定继续检测生物折跃波生成装置的稳定性。仍有一个谜题等待着他去探索,那便是nexus船团的士兵全部感染了v型细菌却能保持思维清醒和正常生理活动的原因。毫无疑问,对nexus船团的士兵进行v型细菌感染的技术提供方是通用银河,然而舒勒却并未在记忆中或是通用银河的数据库中查找到任何相关的研究资料。除了理论中能进行生物折跃波通讯的完美状态之外,便只有死于脑部病变这一种结局,绝不存在和常人无异的第三种结果。
思考再三的舒勒决定随机抽取一些远征军士兵来询问详情。
“最近我听说你们的作战计划非常考验士兵的身体素质,既然远征军现在要在我的技术方案辅助下作战,我也必须重视你们的情况。”舒勒随便编造了两个理由,“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之前的作战经历……回忆得尽可能详细一些。”
光头青年披着白大褂,一面听士兵口述作战经历,一面指挥着其他技术人员进行工作,同时又在完善着用来为远征军提供必要信息的技术手册,这份一心多用的本领把每一个被叫来进行汇报的士兵惊得瞠目结舌。
然而,无论这些士兵多么殷切地表现出他们对这个计划的理解和支持,舒勒仍然感到不太满意。他没有从士兵们汇报的作战经历中找出任何共同点:有些士兵负责打击宇宙海盗,另一些则常年活跃在外星人居住的殖民地行星并镇压那些时常对新统合感到不满的外星人农民,还有一些士兵以私人名义秘密接受巨型星际企业集团的雇佣、帮助这些企业处理不方便企业本身或是知名的雇佣兵集团出面处理的事务。
重新把统计到的情况整理后列表处理的舒勒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每个士兵都声称他们在入伍后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之前会先在宇宙飞船上接受关于长距离空间折跃状态下休眠的培训。一般来说,那些会在空间折跃期间被惊醒的士兵通常具备某些神经衰弱的特征,也更容易在战争中成为精神崩溃的杀人机器。
“好像也只有这个共同点了。”舒勒垂头丧气地趴在控制台上,“直接去问他们,就算是富兰中校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得想办法自己做个实验才行……”
正当舒勒为研究思路中断而苦恼时,马林上尉负责的搜索团队找到了符合舒勒要求的设备。接到报告后不过半分钟,相应的文件就转移到了舒勒的个人数据存储设备上。当着其他工作人员的面,舒勒很大方地把文档的内容用全息投影展现在实验室内,丝毫不提防这些已经和他共事许久的。
幸好杜兰德·布鲁尔仍然被关押在研究飞船中,既然当事人近在咫尺,舒勒更倾向于去寻找绝对不可能和远征军合作的叛军首领去查明真相。
看守布鲁尔的士兵们不太想让舒勒在其他军官缺席的情况下入内,决定先申请长官们的许可。早有准备的舒勒从押送杜兰德·布鲁尔的队伍抵达研究飞船的那一天开始就把这些军官送去享受他专门分门别类地准备的服务,除了最近似乎因为价值观受到冲击而无心找乐子的马林上尉之外,其他指挥官无一例外地中招并整天泡在舒勒版特供娱乐项目中。不想被打搅兴致的军官们敷衍地告诉下属给舒勒让路,反正舒勒也不可能协助布鲁尔逃跑。
“布鲁尔先生,我们按照您的描述去寻找符合要求的设备,最终找到的……是这个。”
舒勒在桌子上摆好了全息投影装置,把自己查找到的资料内容展示给杜兰德·布鲁尔看。
“然而,让我非常失望的是,通用银河的数据库中只存在相关的设计草案,并且这方面的研究似乎在十年前就停止了。”说到这里,舒勒抬起头观察着杜兰德·布鲁尔的眼睛,以便确认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你们凭着自己的本事补齐了十年的技术空白,还是通用银河又一次在数据库里制造了假象?”
杜兰德·布鲁尔对负责的伐折罗研究项目一无所知,而马林上尉恰恰是在伐折罗研究设施所属的数据库里查找到相关内容的。每当舒勒意识到通用银河对其员工的戒备和排挤时,他总会好奇这么一家内部存在严重矛盾的企业是怎么成长为新统合第一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