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叶真的说法,麦克尼尔没有带领他们前往大城市的打算,而是准备挑选一个偏僻的沿海小镇。碰巧戴斯蒙德·卢塔甘达说他的手下就在附近准备接应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其他撤离办法的麦克尼尔顺水推舟地接受了对方要求捎带他们一程的热情邀请。卢塔甘达这条命是麦克尼尔救下的,而麦克尼尔也并不认为自己坐着对方的船离开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代价则是被迫绕远路的伯顿花光了他们从尸体身上搜来的全部。
“这些钱本来也不是我们的。”走在明朗的乡间小路上,麦克尼尔小声安慰情绪低落的伯顿,“等我们到了马尼拉,那位桑松教授肯定会给我们一大笔赏金的。”
“我不是心疼这些钱,是觉得咱们错过了一个机会。”伯顿连忙辩解,“东盟军封锁了东侧的道路,又在整个中南半岛空域严格管理飞行器,所以我们只能从西侧走海路……那么,路过新加坡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些钱拿去投资,很快就能给咱们换来启动资金的。你不是说咱们得先有更多的钱和资源才能有更大的掌控力吗?”
这反而让麦克尼尔有些无地自容了。他知道伯顿曾经在潜伏期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且也自然地认为伯顿因此对金钱有着病态的控制欲和贪婪。平心而论,伯顿确实有着在投机生意中一夜暴富的本事,上一次要不是那些幕后操盘交易的家伙被迫人为制造故障,伯顿兴许会成为在韩国崛起的。
因此,当伯顿拿出麦克尼尔本人的主张来为自己进行辩解时,麦克尼尔也无从反驳。
“你已经见过那么多钱了,怎么还像没见过钱的人一样呢?”
“正是因为我见过的钱太多了,所以我比你们更清楚钱该怎么用。”伯顿一本正经地答道,“这是为了不让咱们这个团队被穷人的思维限制住。”
“……去夜店也是吗?”麦克尼尔忍不住笑了。
“……没有这回事!不给钱……不给钱就不算交易!”
众人在麦克尼尔和伯顿制造的欢乐气氛中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接下来的数日,他们在卢塔甘达的指引下前往一处人烟稀少的渔村,发现渔村的港口中停泊着一艘有些老旧的白色游艇。这东西很容易被巡逻的东盟海军当成目标,但眼下麦克尼尔并没有联系其他船只的办法,而叶真显然也没有提前预备其他应急手段。
不顾那些眼神中没有一点光彩的渔民们的目光,卢塔甘达走向那艘老旧的游艇,向着上面的同伴打了招呼。很快,从游艇中跳下来一个穿着战术背心的白人女子,她用俄语自言自语了几句,又迅速地把一捆纸币塞给旁边恭敬地等候着的渔民,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向卢塔甘达。
“新同伴?”
“不,他们被是加西亚上校派去保护桑松教授的学生的。”卢塔甘达指了指站在码头外侧和伯顿聊着天的麦克尼尔,“那家伙是个狠角色,留在打着维护和平这种虚伪旗号的雇佣兵组织里实在是浪费了。”
“那么……”她隐秘地向着卢塔甘达比划了一个手势。
“算了,我们需要保持低调,别在这时候让我们的合作者产生别的想法。”卢塔甘达摇了摇头,“送他们一起去新加坡,到了之后再谈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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