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测量者:无罪辩护 OR5-EP1:合流(14)(2 / 4)

时间在飞逝,麦克尼尔更不想在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揣测桑松的来意。也许桑松真的只是想要救回那些被蛊惑的学生,不然他完全可以跑到东盟军的指挥部又或者是前往血盟团的办公厅寻求庇护。这偌大的马尼拉市区内,桑松教授竟然找不到可信的人手帮他尝试着实现心愿,以至于他只能依赖和他认识还没超过半年的雇佣兵,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有办法了。”麦克尼尔露出了笑容,“……您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这支东盟军的指挥官正希望您马上死于某种意外,这样他们就可以打着为兴亚会的干部报仇的名义继续摧毁这座可能在各种意义上影响到韩将军对兴亚会的统领的城市了。要是您不怕外面的枪战,就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别担心,我们在大学城内也有自己的帮手。”

对方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我19岁那年就参加了古国一教授组织的敢死队,还是第一批加入兴亚会的代表。你可以说吕宋岛的其他学者害怕战争,但对我来说就没这回事了。”桑松教授接过了麦克尼尔递来的防弹衣,“……代价过于惨重了。”

不过,餐馆的现状仍然严重地牵制着麦克尼尔的精力,他必须保证有人留在这里以免雇员们制造其他事故。在他和伯顿返回之前,迪迪埃·博尚已经成功地命令雇员们就地组织防御,这也避免了周边的血盟团民兵趁势接管餐馆。博尚的随机应变让麦克尼尔非常满意,他决定仍然将防守餐馆的工作交给博尚,而他本人和伯顿则带着桑松教授潜入大学城。最近一段时间频繁进入大学城和岛田真司进行学术交流的舒勒也被困在里面,也许那两个让麦克尼尔隐约有些害怕的学者已经想出了里应外合作战的办法。

由麦克尼尔本人驾驶的大货车刚离开车库,便险些撞上一台从附近路过的地面无人机。随行在无人机附近的东盟军士兵骂骂咧咧地朝着大货车附近开了几枪,却没敢真的往货车上射击。这辆大货车贴着他们的鼻尖从士兵们面前驶过,万一货车因为士兵的攻击而失控,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草率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一名最先朝着货车开火的士兵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跟着他的口水一起从脑袋上脱离的还有一枚刺钉。感应到叛军民兵攻击的地面无人机迅速调转枪口向着有叛军狙击手藏身的建筑物扫射,精准地只攻击了敌人所在的楼层对应的房间,没有殃及上下的居民。

对于一百多年以前那些不幸参加巷战的士兵们来说,每一个从眼前路过的活人——只要这些人没穿着友军的军服——都有可能是敌人的士兵。滥杀无辜和出于威慑敌人的目的而进行的错误攻击更是成为了常态,类似的战场能够把最软弱的年轻人变成铁石心肠的杀手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但是,这种规矩在22世纪大概已经失灵了,配合原本用于维持治安的系统而作战的无人机成为了帮助士兵们有效地鉴别敌我的好助手。

“……嘿,我倒是希望它多炸几栋楼。”穿着青色制服的中年人坐在大型指挥车里挥着拳头,“不光要把叛军炸成肉酱,也要把那些竟然敢和叛军生活在一起的叛徒彻底消灭。”

“别开玩笑,如果损失超出预期,兴亚会内外的重要人物都会对我们在这里的行为产生怀疑。”他身后不远处正襟危坐地对下属发号施令的青年男军官冷漠地驳回了这种危险的建议,“我发现你最近很想把你平时放在嘴边的那些话付诸实践。”

“没有人会愿意一直自言自语,谁都会想要一个把想法变成现实的机会。”穿着青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放肆地哈哈大笑,指挥车内其他士兵和军官不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但是,当他们的眼神和簇拥在青衣男子身旁那些同样身穿青色制服的警卫们的目光交织时,这些东盟军的军人又恢复了那种稻草人一样的呆滞神情。

留着一头披肩黑色长发的青年军官猛地离开座位,快步走到了青衣男子面前。指挥车内遍布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如实地描述了市内各处的战斗场面,全息投影更是让所有在指挥车内执勤的士兵们感受到了一种仿佛亲临战场的压力。他们确实不必真正在前线经受枪林弹雨的考验,但耳边从未断绝的枪声和爆炸声已经足够让一些精神衰弱的士兵承受相同的压力。

“你们考虑的东西太多,又缺乏实际意义。”钟复明歪着头,脸上写满了自信和狂妄,“过去文明被野蛮打败,那是由于战争仍然要人来完成……可现在,我们只需要驱动这些无人机就能杀死那些应该从世界上消失的垃圾。如果这还不够,那就想办法用核弹把他们清除掉。”

“……核弹?你从哪弄?上天送你的?”尼古拉斯·王嗤笑着,“做梦也要讲法律,别把你和韩将军之间的关系闹得太糟糕。”

争执只持续了几分钟,双方之间又恢复了此前谈笑甚欢的模样。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他们仍然没有忘记来到吕宋岛的目的以及将要在这里完成的工作。兴亚会的诞生地吕宋岛,居然变成了一个排挤兴亚会和有关亚洲复兴的一连串思想体系的贼窝,这对所有兴亚会成员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毫无疑问,古国一教授逝世后每一个在吕宋岛肩负起了领导工作的兴亚会干部都必须为此负责,尤其是最近甚至被开除出了吕宋最高委员会的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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