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点了点头,马上趁着敌人扫射的间隙奔出掩体,朝着最近的入口冲去。不过,他并不看好卡萨德的目标,活捉俘虏并不那么容易。信仰卫士团也好,安布雷拉也罢,这两个组织的武装人员要么以自杀式袭击结束生命,要么就是被预先安排的手段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对伯顿来说,想活捉能提供情报的重要人物,难于登天。
十几名士兵躲在摇摇欲坠的外墙旁,等待着伯顿的到来。
“为什么不进攻?”伯顿用阿拉伯语呵斥道,“快些行动。”
“我们如果现在冲上去,他们大概会集体引爆炸弹。”一名黎凡特旅士兵辩解道,“没有办法活捉俘虏,而且我们自己也会送命。”
“……装备发给你们就是为了派上用场,难道你们要看着它们成为废旧装备之后被回收不成?”伯顿翻出了震爆弹,“下次碰上类似的情况,你们自己想办法。”
为了活捉敌人而专门配备麻醉枪是不可能的。面对着信仰卫士团,任何仁慈都会导致自己丧命,美军必须抱着完全不留活口的心态战斗才能击退他们。
彼得·伯顿没有被难倒,他来到已经被联军完全控制的一侧,仔细地观察着外墙,而后从背包中拿出工具,开始攀爬着外墙来到敌人所在的楼层。同时,已经攻入建筑内的士兵们也在他的命令下做好了向敌人发起突袭的准备。蹲在窗口附近持续开火的几名信仰卫士团士兵忽然意识到楼下突然变得安静了,正当他们打算下去阻止联军的攻势时,几颗震爆弹从窗口飞入,随之而来的剧烈震颤和刺耳噪音把还在坚持战斗的大部分信仰卫士团士兵弄得头晕眼花、倒在地上抱头打滚。
楼下的联军士兵和窗外的伯顿一同钻进由于各房间之间的墙壁被破坏从而成为了宽敞大厅的顶楼,他们首先瞄准那些还能站立的信仰卫士团士兵开火,而后才将倒在地上的敌人解除武装并就地逮捕。几分钟后,这些联军士兵押送着十几名表情各异的信仰卫士团士兵来到建筑下方,等待着长官们对俘虏们的处置。
查理·袁随意地扫视了一圈,没在这些装束大致相同的信仰卫士团士兵们找出值得在意的目标。
“我看,这只是一些私自做主的小角色,全都宰了也无所谓。”他挥了挥手,“动手吧,伯顿。”
“等一下。”伯顿咳嗽了一声,用眼神暗示卡萨德赶快把另一名重要俘虏找来。不料,卡萨德和他想到了同一处,因为已经有三名黎凡特旅士兵押送着穆罕默德·阿夫利来到了俘虏们面前。从俘虏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慌张后,彼得·伯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告诉一旁的美军士兵把被他点到的俘虏抓出来。
老实说,即便伯顿在中东居住了十几年,要他把留大胡子、穿长袍的阿拉伯男子之间做个区分,仍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工作。信仰卫士团的成员普遍留大胡子,这又加重了区分不同人员的难度。近看一些,穆罕默德·阿夫利和这十几名同样留着大胡子的信仰卫士团士兵之间的区别仅在体型上。
“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有你们前来执行任务的原因全都说出来,不然我就毙了他。”伯顿拿出手枪,瞄准了穆罕默德·阿夫利的头颅,“然后,我会把你放回去,让你接受同伴的制裁。嗯,你很清楚你的同伙会怎么对待你……协商会议(shuracouncil)的代表因你而死,这罪行对你来说足够入火狱了。”
“别管他!”穆罕默德·阿夫利慌了,他不管伯顿从哪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必须阻止自己的手下出于忠诚或其他因素而供出更多的情报,“我们的牺牲是为了更远大的利益,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为了真神的荣耀,你必须保持沉默!”
其他美军士兵听不懂阿拉伯语,只能瞪着眼坐视这几人用阿拉伯语不停地争执。有时他们会尝试着询问身旁的伊拉克士兵或黎凡特旅士兵,可惜他们的盟友多半也不懂英语、没法合适地将内容转述给他们。
争论持续了几分钟,气氛变得越来越焦灼。拿这些宁可自爆也不投降的信仰卫士团士兵们自己的性命去威胁他们,没有任何用处;相反,想办法让他们因为失职而死在同伴的手中,勉强算得上一种有说服力的恐吓。面对着伯顿和卡萨德的轮番轰炸,跪在地上的俘虏终于彻底崩溃了。他首先向着穆罕默德·阿夫利道歉,而后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信仰卫士团来到此地活动的真实原因。
然而,这肺腑之言放在伯顿的耳朵里,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假话。如果俘虏所言非虚,那么信仰卫士团冒险来到安巴尔省北方活动,就只是为了查明的真相——这也暗示着信仰卫士团其实并不知道安布雷拉做了些什么。毫无疑问,既然连信仰卫士团在伊拉克的埃米尔优素福·法亚德都是威斯克的座上宾,说信仰卫士团不了解盟友的行动,似乎有为他们开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