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基本确认安布雷拉在靠近库尔德斯坦的东部边境地带有一个基地,他们的实验品还有上次派来袭击我军的俄式as机甲大概都是从这里出发的。”伯顿狼狈地用双手撕扯着盘子里的烤鱼,“……这烤鱼不错,恰到好处。不过还缺点佐料,我建议多来点芒果酱。哦,空军那边说他们人手不足,而且这些人自从上级通知说来自国内的支援可能中断后就把自己关在基地里了。看得出来,他们不想跟土耳其人交涉,所以我们没法用外科手术式打击铲除那个据点。”
“幸亏如此。”卡萨德捡起了伯顿丢在旁边的柠檬片,放进嘴里嚼了嚼,“不然,你就会收获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你们的长官要求你们一旦被俘就声称自己是库尔德人的理由了……比起让盟友对自己直接产生不满,让这怒火转向盟友之间更明智一些。日前美国本土的瘟疫还在蔓延,如果事态发展到了最危险的程度,你们这些海外驻军就会完全失去外援。”
“到那时,我们可就没法凭借达摩克利斯之剑吓唬这些只在表面上服从我们的盟友啦。”伯顿自嘲地说着,他不断地从这条可怜的鲤鱼身上撕扯下鱼肉,并对这道菜赞不绝口,还说回去以后要想办法让麦克尼尔再给他做一次。“对了,那个被你关起来的阿夫利或许还有用处。既然他反对信仰卫士团和安布雷拉结盟,也许我们可以用他来分散信仰卫士团的注意力。”
卡萨德点了点头,他早已有了成熟的方案,只待情况有变,他就能有效地拖慢信仰卫士团的行动速度。见伯顿还在狼吞虎咽,阿拉伯王子又为伯顿现在这副没风度的形象而笑开了花,他一辈子都没见到过如此真实的伯顿:完全不戴面具,表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谈笑风生的时候都更加像个活人。
这样想来,他们之间的仇恨,或者说彼此背叛摇摇欲坠的友情所引发的更加深切的愤怒,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他们或许曾经是朋友,但那份浅薄的交情比不得现在两人一起坐在地上大吃大喝更痛快些。纸醉金迷的岁月不仅迷惑了伯顿的眼睛,也迷惑了卡萨德的。他尝试着用信仰让自己保持坚定,然而到头来失去了信仰的又是他自己。一次次无底线的妥协和让步,换来的是彻底的失败。
他微微张开嘴,眼神不经意间地捕捉到了人群中一个衣着凌乱、服饰风格也和他人格格不入的异类。
“……伯顿?”
“真好吃。”
“伯顿,你来这里的时候带了其他随员吗?”卡萨德按着伯顿的脑袋,自己也尽量挡住脸,“比如说,翻译?”
“没……没有啊。”伯顿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呢?哎呀,咱们是私交,我怎么会带别人来——”
他的视线捕捉到了同样的东西。
“……我去解决。”他舔着嘴上的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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