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他心有余悸地对麦克尼尔说道,“你们当时的状态就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样……”
“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那是你希望看到的。”麦克尼尔闷闷不乐地和舒勒一起参观机械师们热火朝天地整修as机甲的场景,“你瞒着我私自开发了ai,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冒犯,因为我不了解λ式驱动仪的原理。”他有些调皮地原地做了几个跳高动作,“当时你那么着急地把我仅剩的驾驶舱保护起来,其实是为了抽取ai程序吧?”
“这件事上,是。”舒勒不会因为承认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但是,我可以凭着我的学术信誉对你说,测试多人同时使用装载了以你为原型的ai的λ式驱动仪时的效果,确实是我原先的计划,然而你们在战场上表现出的异常举动却远非我的本意,也并不在岛田的预料之中。”他停顿了一阵,继续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场面,而且我也不能把画面记录下来——那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麦克尼尔,你当时——”
“好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麦克尼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消息是我现在掌握了一种让λ式驱动仪具备更大威力的方法。这样一来,也许我们有希望快速地结束这附近的混乱,并尽快地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主要工作上。咱们还是来谈谈装备上的问题吧,我听伯顿说过,你研究出了一种用来对付敌方光学迷彩的新型雷达。”
麦克尼尔刚说到这个话题,舒勒顿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光头的瑞士学者诚恳地对麦克尼尔说,应用激光的武器装备的妙用和发展前景应该在不同的平行世界得到拓展,因此他才会彻底放弃研发激光武器(原本用于破坏斥力场)的想法而转而研究用于侦测开启了光学迷彩的敌方目标的新型雷达。舒勒进一步补充说,若不是已有的电磁迷彩系统在紫外光左右信号波段的屏蔽上存在一定的缺陷,他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地对症下药。
“让我想起了和斗智斗勇的日子。”舒勒微笑着回忆着他最初应用这套设备时的场景。
等麦克尼尔爬出仓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只好揣着压缩饼干去找伯顿聊聊近况。恰好伯顿也被岛田真司放了出来,已经不想躺在床上发霉的伯顿兴高采烈接受了麦克尼尔的邀请。
“现在我们可以说点正经事了。”麦克尼尔和伯顿一起在营区里散步,但能像他们这样悠闲自在地遛弯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士兵都在忙于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大规模武装冲突,“……呃,你原本要对我说什么来着?”
“我手里有些证据,改天再交给你。”伯顿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为什么非得住院不可,虽然他知道那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围攻安布雷拉超大型as机甲的最后一战——有着莫大的关系,“说来话长,当时卡萨德的行踪不知为何暴露,敌人设法切断了他的走私通道并在沙特阿拉伯边境阻击他,那时我在想方设法营救他并将他的人马转移到伊拉克……然后,我就在那里遇见了本来不该出现的艾哈迈德。”
伯顿说到一半的时候,麦克尼尔的脸色已然阴晴不定,等伯顿说出他曾经在靠近沙特阿拉伯的边境地带见过艾哈迈德时,麦克尼尔脸上的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
“你是说……”麦克尼尔尝试着把他所知的线索联系起来,“他可能暂时接手了我的一部分工作?”
“我说不准……后来我调查了当时全部的出入记录,也许能让你明白些什么。对我来说,若是想要保你周全,那艾哈迈德就必须活着,直到你回来为止。”伯顿点了点头,“还好,你平安无事地返回我们身边,这下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愁云惨淡,大胜归来的美军士兵们的心灵已被乌云遮蔽。远方传来的滚滚雷声,更像是心怀鬼胎的盟友的炮响。2003年7月底的库尔德斯坦,终于迎来了虚假和平结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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