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神奇的方案,而是利用了它的漏洞。”岛田真司那永远挂着一副笑容、只在细节上有所区别的脸总会让伯顿感到有些不适,“食人症患者会优先寻找未感染的正常人作为,只有在快要被的情况下才会开始捕食同类。显然,设计t病毒的人希望食人症患者能够成为一支稳定地向外输出病毒的军队,因此他们竭力避免被感染者之间互相攻击。”
“……所以你设计了一种新的病毒?”伯顿的脚步顿时慢了一拍,“上帝啊……”
“没那么复杂。”岛田真司摇了摇头,“你看,用逆转录病毒将生物定向地改造,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有些挑战性。不过,当我分析出了食人症患者寻找的办法后,麻痹他们的感官就成为了诱导他们攻击同类的有效方法之一。我委托吉欧特隆公司合成的新型有机毒剂会让食人症患者优先将同类当做食物,这样一来安布雷拉设施内的绝大多数生物武器就会自行毁灭,剩下的则不足为惧。对了,如果你不想得上一些奇怪的病症,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半信半疑的伯顿来到楼梯附近,向着下方望去,他相信那人头攒动的景象代表着成千上万的食人症患者争先恐后地吞食身旁的同类。他和麦克尼尔在进入地下设施前就已经考虑到部分区块缺乏氧气或存在有毒气体的可能性,这时再把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戴上也不迟。
可惜的是,由于岛田真司合成的毒剂对普通人也有用,这方法显然不能用于在开放环境中高效地清除食人症患者。不,所有人都希望有人能够研发出治好食人症患者的灵丹妙药,岛田真司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只会让那些期盼自己的亲朋好友早日回到人间的人们更加地感到不安。
安布雷拉的帝国正在崩溃,那些本该在战场山或是城市中传播病毒、给整个世界带来伤痛的食人症患者,现在白白地在自相残杀中被消耗殆尽。目睹了这一切的阿尔伯特·威斯克的脸上却见不到半分的失落和愤怒,这愈发地让同他对峙的麦克尼尔看不清这人的真实用意了。
唯利是图的商人、癫狂的理想主义者、在自我价值破灭的绝望中寻求毁灭的疯子……麦克尼尔对付过许多类似的棘手敌人,他并不介意将安布雷拉归类进入其中一种,但威斯克是个让他看不穿的神秘人物。找不出对方的动机就无从推断安布雷拉的下一步行动,这是麦克尼尔在追踪安布雷拉的过程中时常和战友们提起的重要原则。结果,到了这时他才意识到,也许阿尔伯特·威斯克本人也没什么动机可言。
“……你似乎并不为自己的损失而感到心痛。”麦克尼尔没有回头,他既然放心地将背后交给了同伴们,就决不会瞻前顾后,“告诉我,你做了这么多让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另一个问题要问你。”威斯克背着手,面向麦克尼尔,“你认为你在被病毒感染后获得的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麦克尼尔摇了摇头,“也许是病毒将我的大脑在潜意识中的运算能力加强了无数倍从而使得我可以通过仅观察周围的事物就预判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但这种说法甚至不能让我自己信服。怎么,难道您知道其中的原理?”
“至少在这个月之前,我也不太确定。”威斯克的墨镜映照着安布雷拉的设备熊熊燃烧时发出的火光,“但到了今天,我终于对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有了一点能说得通的推测……麦克尼尔先生,你会在被t病毒感染后获得超能力不是因为它强化了你的某部分身体功能,而是因为它在改变你的身体结构的过程中加强了你和某个看不见的的联系。”
麦克尼尔对此嗤之以鼻,这种故弄玄虚的说法很难博取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