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过,治疗方法是让人体将rc细胞视为。用免疫系统去抑制rc细胞的增殖,从而破坏rc细胞对人体机能的影响,这不是只起表面作用的rc细胞抑制剂能做得到的。”他停下脚步,回忆着岛田真司以前的解释,“而且你还说过,只要手段得当,改进后的治疗方案可以用于消除。”
“……差不多吧。”麦克尼尔把岛田真司的医疗方案描述得面目全非,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麦克尼尔争论的岛田真司本就不在乎这些细节,“这促使我重新思考原先的模型,麦克尼尔。说不定,我们犯了个错误。”
“我相信你的能力。”麦克尼尔伸出右手拍着岛田真司的左肩,“很抱歉,虽然我尽力去理解,可我还是没能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更不可能准确地了解你目前最迫切地需要的资源……你说再多,我也听不懂。只管去做就好,多加小心,别让罗马尼亚人怀疑我们。”
还没等岛田真司答应他,麦克尼尔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转头向着冷库的出口走去。罗马尼亚的状况不尽如人意,那些盘踞在北方、负隅顽抗的食尸鬼给罗马尼亚打击食尸鬼总局带来了相当严重的负担,而罗马尼亚探员们又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抢修各处的地面交通线。不然,长期的交通中断会让罗马尼亚的经济雪上加霜。当生活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时,没人能预料到公民们会做出什么决定,如果这里突然诞生另一个nod兄弟会也不会让麦克尼尔特别意外。
幸运的是,尼克·西摩尔·帕克和布加勒斯特的食尸鬼终于得到了亚历山德鲁·麦齐亚生前梦寐以求的待遇。罗马尼亚打击食尸鬼犯罪总局既没有能力肃清布加勒斯特的食尸鬼也不能面对着北方的危局而坚决不动用布加勒斯特旅,他们最终做出了一个能让历代先辈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决定:雇佣这群食尸鬼充当维持秩序的临时帮手。如此一来,有了官方免死金牌的帕克总算逃过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杀的命运,这也令一直挂念着帕克却帮不上什么忙的麦克尼尔放下了心头的顾虑。
借着这场冲突让那些藏在幕后的家伙暴露出来、进而将其一网打尽,是麦克尼尔原先的计划。他承认自己在制定计划时总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但还未曾想到博尚和岛田真司会给他捅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离开冷库后,麦克尼尔自行驾车前往博尚的餐厅,他确实要和耐不住寂寞而去开飞机的法兰西绅士好好地谈谈人生。
奇怪的是,麦克尼尔找遍了博尚在布加勒斯特经营的餐厅也没看到对方的影子。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才终于决定到郊外去看看。不必说,博尚为了逃避他的责难而跑去城市外的营地里了,麦克尼尔如此设想着。他联系了同样离开藏身已久的酒店的卡萨德,并得知了博尚的所在地点。卡萨德补充说,博尚最近一直在协助舒勒侦察食尸鬼动向,但他们的工作收效甚微。
“伯顿也在,你可以问他。”
麦克尼尔一言不发地挂掉了电话,把车子开到郊区的据点附近,换乘另一辆卡车上路。光是置办这些据点和车辆所需的资金便能让常人倾家荡产,而这些对卡萨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若没有卡萨德和伯顿的经济支援,他们将寸步难行。
晚上十点左右,麦克尼尔终于找到了伯顿一行人的宿营地。他再三确认后,开着车头灯继续向前行驶。几分钟之后,麦克尼尔抵达了宿营地附近,但他刚把卡车停下就被一伙人包围了。望着这群手持各类枪械的不速之客,麦克尼尔不动声色地给伯顿打了个电话,坐在驾驶室里按兵不动。只过了一分钟,他便看到一个几乎光头、穿着战术背心的白人青年从旁边的活动板房里跳出来对着一头雾水的雇佣兵们骂不绝口。
彼得·伯顿喝退了包围麦克尼尔的雇佣兵们,自己前去迎接麦克尼尔。他略带歉意地对麦克尼尔解释说,到荒野上露营很麻烦,而且他们近日刚刚遭受过敌对食尸鬼的袭击。
“不瞒你说,我没想到你能回来得这么早。”伯顿把麦克尼尔请进活动板房里,这间矮小简陋的屋子却象征着团队中最高水准的生活待遇,“你该从贝尔蒙多嘴里多打听点消息再回来。”
“没有那个必要,他可能只是想要在新的人生中寻找被时代毁掉的乐趣。”麦克尼尔挥了挥手,示意伯顿换个话题,“你雇来的这些人还算可靠,要是我能一声不响地接近你,那我会马上建议你换一批人。”
“嘿,他们可是卡萨德介绍来的。”伯顿哈哈大笑,他拉着麦克尼尔到唯一的桌子旁坐下,只是今晚他注定没法准备美酒来招待麦克尼尔了,“这些人哪,在自己的祖国都是些身怀绝技的英勇战士,现在他们选择到欧洲来另谋生路了。可惜啊,并不是所有难民都和他们一样能在欧洲找到自己的位置——其实他们原本也是得失业的——你在德国看到了那些人吧?他们除了领着救济金流浪之外,什么都不会。”
麦克尼尔痛快地喝了两口凉水,放下水壶,左顾右盼着。“博尚去哪了?”他可没有赶在晚上兴师问罪的爱好,“他已经当了两年的厨师,都快把自己养成肥猪了。我真担心他去当飞机驾驶员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从天上摔下来。”
“啊呀,他去执行任务了,你今天肯定见不到他……虽说马上就要到明天了。”伯顿看了一眼手表,“有什么事可以到明天,明天早上再说。你只管放心吧,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很努力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