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n?oestáaqui.”那中年女佣打量着两人,“deondevocêss?o?”
“菲律宾。”伯顿用右手微微抬起帽子,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美观的笑容,但他似乎忽略了自己现在的相貌带来的影响。当那女佣一脸嫌恶地向后退却时,伯顿才不得不在麦克尼尔的提醒下收敛了狞笑。“真可惜,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老朋友团聚呢。”
“但他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这是他特意吩咐过的。”女佣说着便让屋子里的其他佣人去取雇主为客人准备的礼物,自己则站在门口警惕地不让麦克尼尔和伯顿进来,“好,取来了。请收下吧。”
麦克尼尔接过又一封明信片,仍然一头雾水。“您好,可我们希望——”
门重重地合上了。失落的麦克尼尔和伯顿走出小巷,这才想起来打开卡尔多苏为他们准备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写了几句潦草的常用问候语,背景则是圣保罗城区内的几座建筑。
“他……这是什么意思?”伯顿气喘吁吁地跟上麦克尼尔,心中还在为容貌受损让他失去了随便获取别人信任这门本事而惋惜,“完全是诈骗团伙的作风。让我看看,这上面好像印着圣保罗的电报总部大楼吧?”
“我知道这位卡尔多苏先生要做什么了。”麦克尼尔收起明信片,告诉伯顿马上回旅馆收拾行李,他们今天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我得给他一份见面礼才行。”
“他要做什么?”伯顿像机器人一般地一问一答,神情有些呆滞。
“造反。”
伯顿大为惊骇,他顾不得追问,只是一口气跟着麦克尼尔跑回了旅馆,他们那狼狈的模样半路上又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关注。返回旅馆房间后,伯顿把门反锁上,又从腰带中拔出了手枪,而后和麦克尼尔共同关上了窗户。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觉得不太安全,但手边也没有更多的工具了。
“害怕了?”麦克尼尔挑起眉毛,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半路上买来的圣保罗市区地图,把它摊开在床上,“我却兴奋得快跳起来了。”
“谁会害怕?”伯顿嘟哝着,他来到麦克尼尔身旁,和对方一起检查地图并协助麦克尼尔标记出了重要地点,“我只是担心我们办错事罢了。你的直觉,我还是信得过的……可是,只要日期稍有偏差,到时候就轮到咱们两个被送上绞刑架了。”
迈克尔·麦克尼尔反复搓着双手,过去两个月间的点点滴滴成为了他做出决策的重要依据。从报纸上零星看到的新闻证实巴西联邦正以某种方式剥夺各州的自治权,而联邦和州之间的对抗导致了一系列惨案的发生,其中一桩血案正出现在圣保罗。两个月前的情况便如此紧张,两个月后只会火上浇油,这是他在抵达巴西后从当地报纸上可以确认的结果。
如果情况只有这么简单,他可能只会选择观望一阵。然而,真正促使他决定加入其中的是李林那如催命符一般的谜语。
“他们会行动的。”麦克尼尔用右手捏着下巴,一条腿搭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反对联邦的海报到处都是,街上的警察却选择了无视……两天前,巴西陆军第二步兵师驻地附近又发生了一些冲突,似乎是某些人转运物资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虽然他们可能会很有耐心,然而迟疑只会让里约热内卢先一步用逮捕令和通缉令让他们不发一枪便失去反抗能力。”
“原来你当时钻山沟是为了看这个啊。”伯顿懊恼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他现在只能选一侧了——另一侧带着他敬爱的乔治·巴顿将军(也许应该称呼为巴顿少校)赐给他的刀疤,“这么说,他们会在今天或明天选择公开叛乱咯?连巴西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