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我们这就把你护送到大城市去。你啊,把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告知你在日本的同胞,让他们马上来介入事态。”彼得·伯顿自觉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最终解决方案,他相信自己可以凭此获取更强大的外援,“到那时,整合运动肯定要收敛一些的。”
奇怪的是,岛田真司本人对此毫无反应,连脸色都僵住了。见势不妙的麦克尼尔马上把伯顿拉出房间,临走时没忘了让帕克和岛田真司再仔细地商议一下日后的打算。他们两人离开屋子,麦克尼尔拽着伯顿的胳膊就走,弄得伯顿一头雾水。
“我说错什么了吗?”伯顿仍然疑惑不解,他想和麦克尼尔争辩几句,又怕泄露了消息,只得先下楼来到大街上,“他有那么强大的后盾,就该认真使用啊。”
“彼得,在我们拜访过的平行世界里,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次数最多的国家是哪几个?”
“这我知道,德国还有日本。”伯顿掰着手指,“嗯,意大利也得算上。对了,俄国人也一样,他们的行为和发动世界大战没什么区别……真羡慕他们可以及时地跳上盟军的船。”
“……那你就最好不要给日本人一个动武的理由。”麦克尼尔小声嘱咐着,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不确定德国发生了什么,也许舒勒了解到的比我们更多一些。排除德国不谈,只要我们再让日本置身事外,说不定这个世界就和平了。哪怕是虚假的和平,也胜过某些人所说的酣畅淋漓的战争。”
麦克尼尔和伯顿能自由支配的时间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充裕。他们随时会被一纸调令送往战线的其他位置,因此他们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地协调日后的工作安排。帕克和岛田真司对此也心知肚明,麦克尼尔和伯顿还没下楼,他们就在房间里商议起来。这栋两层楼房原先是小型商店,后来被联邦军征用,而租户和所有人早已下落不明。住在这地方,他们暂时不必担心有预料之外的人找上门来。
帕克衷心地为岛田真司能打起精神而高兴。他有着类似的经历,也许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岛田真司现在的心情了。
“跟我一起连滚带爬地逃了一个月,一定不好受吧?”岛田真司却不再给帕克遐想的余地,他昨天晚上遇见麦克尼尔时那沮丧的模样也许不会出现第二次,“他们说得对,我们要寻找一种加入这场战争的方法。不必指望国际社会会公开介入,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你真的不考虑寻求日本方面的支援吗?”帕克叹了一口气,他走到窗边,仔细地向外探视,没看到有什么可疑人员,于是把窗子关上,又将窗帘拉好。室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不稳定的供电困扰着生活在城市中的每一名居民。“我不像麦克尼尔那样指挥过大规模战争,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起义军胜利的概率很低。当然,我更不确定为起义军战斗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麦克尼尔曾经对帕克说过,岛田真司似乎对其他平行世界的日本感到失望。这个结论引来了帕克的兴趣,前gdi特种兵指挥官想要知道岛田真司究竟更喜欢日本。从麦克尼尔的描述中,帕克推测岛田真司对日本的期待是基于某种道德和伦理上的,而非单纯建立在强弱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岛田真司对这个平行世界的日本也缺乏足够的兴趣。
一个以疯狂科学家的名号而被众人所知的日本学者,又在追求什么无法用理性来形容的原则呢?
“你还是给自己找份新差事吧。不然,你要么和我们分开,要么就选择去当劳工。”帕克见岛田真司一直保持沉默,索性把话讲明了,“我强烈不建议你选第二个,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干体力活。”
岛田真司仍然像雕塑一样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体面又儒雅,简直不像是活人。他躺在麦克尼尔为他寻找的住房里休息了整整一天,期间连饮食都是帕克给他送来的。又过了整整一天,眼神木然的岛田真司还是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还穿着全套衣服。看到岛田真司萎靡不振,帕克也不想打扰他,自诩善解人意的特种兵指挥官不会在这时候做些引人不快的事情。
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的帕克刚躺下,便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