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修路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
“这很正常。”尼克·西摩尔·帕克揉了揉眼睛,一种空虚感笼罩着他的全身。肯定是因为没吃饱饭,他想着,身为食尸鬼的经历或许会给他带来持久的影响。“如果要求是把被炸断的路彻底修好,那么他们还得多花些时间才行。相比之下,改造出一条能让士兵勉强通行的道路就没那么复杂了。”
他们两人的窃窃私语惊扰了一些士兵,有些士兵还把身旁熟睡的同伴叫醒、好让战友也知道最新的坏消息。察觉到士兵们的紧张情绪后,伯顿和帕克停止了谈话,转而离开这处阵地,向着前线转移。
“也许两侧会同时失守罢。”远离人群后,伯顿像往常那样开起了恶劣的玩笑,“我几乎想不到什么能让我们赢得这场战役的方法。敌人的资源相比我们来说简直是无穷无尽的,就算我军在这里消灭了和自己同等规模的敌人,整合运动大概不会因此产生半点退缩的念头。”
“你太看得起他们了,伯顿。”帕克和伯顿并排前行,他们两人的胆子都很大,而且谁也不愿承认自己不如另一方,“起义军现在还处于劣势……可是,合众国的公民们因反抗英国人而起义的时候,也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那不一样,我国当年至少还有法国,而且法国人也确实为了愿意我们而奉献更多。”伯顿一点都不想展开新的辩论,“好了,让我们谈点别的吧。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防线一直在后撤。虽然我很想开玩笑说明天就开始反攻,说不定连反攻本身都会成为一个空洞的口号。”
伯顿和帕克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他们以身作则,奋战在南岸防线前沿地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鼓励起义军的猎兵们。但是,意志无法改变现实,认真起来的伯顿也无法让缺少武器装备和弹药的起义军获得更大的优势。由于不得不在战斗中节省弹药,起义军几乎在每一次战斗中都会被沿着山体向上进攻的联邦军压制。后来帕克谈起此事时苦笑着说,战斗中不丢阵地就算是最大的胜利了。
两人来到了前线阵地,向着看守阵地的哨兵询问敌人的动向。得知敌人没有异动后,帕克拿起望远镜,躲在防线后方观察着夜色下躁动不安的林地。位于伊塔蒂亚亚南侧、南帕拉伊巴河南岸的这座山丘高度约有400米,用来充当攻击伊塔蒂亚亚的炮兵阵地是足够了,对于防守它的起义军士兵们来说却还不够高。几经交战,起义军步步后撤,眼看着就要撤到山丘另一侧。
为此而忧虑的伯顿睁大眼睛,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虽然猎兵们默契地没有提起最坏的可能性,他们很清楚,当阵地后撤到了山丘另一侧之后,他们的劣势会变得更加明显。那时,敌人将会轻而易举地沿着山丘向下冲垮位于南岸河滩上方的起义军指挥部,而敌人的登陆部队也会巩固这一滩头并确保南侧的炮兵部队得以高枕无忧地向伊塔蒂亚亚开火。
“他们来了。”帕克的低吟让他重新打起精神,“确实很顽强,但是和nod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我们和我们的友军也远远不如gdi啊。”伯顿意味深长地说着,“让大家做好准备。”
听说敌军即将来袭,精疲力尽的猎兵们返回各自的岗位,全力以赴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仅过了两分钟,小股联邦军步兵便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着起义军的防线发起了进攻。负责防御阵地的起义军指挥官见状,令手下的士兵们将敌人稍微放近些再还击,以免浪费弹药。这一决定很快就被证明是致命的,起初的退缩持续了下去:联邦军使用迫击炮持续轰炸阵地,打得驻守在防线内的起义军毫无还手之力。自恃勇武过人的伯顿也只得和帕克一起缩在掩体里祈祷着炮击赶快结束,他们本可以一直遐想下去,直到来自侧翼的枪声暴露了敌人的位置,那时伯顿才不情愿地提起步枪去迎战狡猾的对手。
“伙计,你的办法不管用啊。”他没忘了奚落那名负责指挥战斗的起义军中尉几句,“敌人怕是能直接把我们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