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归队!”麦克尼尔冲着脱离队伍的那些骑兵高声呵斥着,“远离敌军火力覆盖范围!立即归队!”
他接连吹了几声哨子,也没能把那些在自己的长官带领下盲目地前去追杀敌人的骑兵拦住。正当他考虑着要怎么把那些人劝回来时,沿河的民房纷纷显露出了真面目。眼见其中一栋民房中的联邦军士兵抬出了机枪的麦克尼尔转头就跑,同其他骑兵一起向着北侧山麓躲避,免得成为敌人的活靶子。那些前去追击联邦军士兵的骑兵见状,只得狼狈地后撤,但他们还快不过敌人的子弹。南帕拉伊巴河两岸顿时枪声大作,被子弹击中的士兵和战马痛苦地倒在地上承受着生命结束前最后的折磨。
敌人在通向阿古拉斯内格拉斯北岸城区的道路上设立了两处主要据点,它们扼守着通向北城区的必经之路,并和南岸的守军交相呼应。拔除这两处据点成了先头部队的主要任务,也是麦克尼尔无法逃避的考验。前方的侦察兵已经确认了据点的位置并向后方的同伴们发出了警报,得到了警告的麦克尼尔便尽可能地匍匐在战马上,以免被子弹击中。
这些孤立且较为分散的民房成为了联邦军的第一道防线,它们被小树林包裹着,距离第二处防御阵地约有1千米左右的距离。然而,位于防线左侧的面积更大的树林却成为了天然掩体,而且联邦军似乎忘记在取消对伊塔蒂亚亚的进攻计划时顺便将这些碍事的东西全部砍掉。已经从先期侦察中确认了这一点的麦克尼尔抵达树林附近后下马步行,同其他们向着第一处据点靠近。
子弹呼啸着从他的头顶飞过。迈克尔·麦克尼尔不紧不慢地摸向树林边缘地带,他在那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从这里他能清楚地看到正对着他们的敌方火力点。冷静了些许后,他举起步枪,向着站在民房中疯狂地向外胡乱射击的敌人开火了。子弹没有击中目标,只是让敌人更加地嚣张了。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志愿者叹了一口气,退掉弹壳,瞄准那个模糊不清的目标又一次开火了。
在树林另一侧的民房中,忠诚的联邦军士兵们匆忙地按照上级的命令阻击这些突然接近他们的起义军骑兵部队。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得到了警报,但这些一直在后方待命的士兵缺乏足够的警惕性。这并不怪他们,轮流上阵的部队当中总有一些人自始至终都没机会走上战场。
“没子弹了!”从窗口退回的士兵狼狈地朝着后面的同伴喊着,“快点!”
“有人已经去拿了。”坐在房间另一个窗口旁的士兵嘴里叼着烟头,他的脸上有两道交错的疤痕,“别这么急,兄弟。敌人搞了个突然袭击,准备不会比我们更充分。”
他换好弹匣,从窗口中探出头来。一发子弹不偏不倚地掀翻了他半个脑壳,一小半鼻子连着碎骨落在战友的脸上。被同伴凄惨的死法吓得怒火中烧的士兵扑回窗口前,举起那把步枪向着树林里胡乱射击,只来得及打了三发子弹就被起义军士兵们夺走了性命。下一秒,一发迫击炮弹落入屋子里,把没来得及逃走的联邦军士兵炸得血肉模糊。
迈克尔·麦克尼尔退回后方,喘着粗气。他离开交火最猛烈的前线,从附近找来几名骑兵,让他们把最新的进展报告给上级。得知敌人的外围防御阵地已经受损的骑兵指挥官们当机立断决定组织突击部队冲入敌方据点、把战斗转变为巷战。麦克尼尔本人自告奋勇地接下了任务,他重新骑上战马,同其余几十名骑兵冒着减弱了许多的枪林弹雨扑向已经被孤立的敌人。
从耳边擦过的子弹不能夺走他的性命,也不能让他心怀恐惧。片刻过后,冲入了建筑群外围的麦克尼尔下马步行,和战友们逐一清理附近的民房。
“但愿他们快点放下武器投降,不然那只会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罢了。”他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