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楼,独院。
文莺穿一件半新不旧的蜜合色袄子,坐在桌案旁边,仔细翻阅着新托人掏来的一本舞谱,看到兴头上,就站起身来,照着谱子上的描画,亮一亮动作。
她是八品巅峰的武者,又自幼习舞,在舞蹈上造诣很深,虽然是新入手的谱子,她舞动起来,竟像是练了许久的行家里手一样。
舞蹈一阵子,她又坐下来,拿起左手边一张笺纸,上面写着的正是陈沉那篇文莺赋。
她在心中默念几句,思索着该怎么对照着这篇赋文,排练一曲舞,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如人意。
这篇赋文实在太过华丽,远超她看过的所有诗词,以至于无论怎样的舞蹈,她都觉得配不上这样的文章。
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口气,把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发起呆来。
陈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自然是一等风流的人物。
可如果红姑打听的消息不错,他与王家庄一场灭门惨案恐怕脱不了干系。
一边是占尽风流的才子,一边是月黑风高,灭人满门的冷酷杀手。
这两个形象真能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吗?
文莺只觉陈沉像是个巨大的谜团,让她忍不住就想探究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想了一会儿,红姑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来,指挥着两个人收拾房中的被褥杯盘。
文莺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红姑奇怪地看她一眼,说道:“每次有人留宿,姑娘总要把房中被褥杯盘换过一遍,今天恰好没有客人,我带她两个把东西都收拾了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