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坞的夜晚,月明星稀。
绿毛和花衬衫扛着被子抱着枕头来到裴寂的越野车附近。
花衬衫敲了敲车窗,又打开车门往里看了看,“没人啊!”
绿毛把被子搁在前机盖上,自顾自点了根烟,“尿尿去了吧,等会儿。”
花衬衫也夹起枕头,向绿毛讨了根烟抽,“裴哥是真的生气了,连舒医生都舍得下手,别说舒沁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功臣,就冲对他死心塌地那个劲儿,这惩罚也太狠了吧。”
绿毛呼出一团白烟,“裴哥心狠见怪不怪,我就是替舒医生可惜,那可是拿手术刀的手啊,要是废了谁来噶腰子?”
花衬衫:“啧啧,谁让她惹了未来大嫂呢,这回看出来谁才是裴哥在乎的人了吧!咱们以后得多巴结那个司小姐,才有好果子吃。”
绿毛白了他一眼,“你废话咋这么多?”
“这叫生存之道!哎,你说这次去克钦邦,裴哥还会不会带舒医生了?”
绿毛深吸一口气,“会不会带舒医生我不知道,可一定会带这个未来大嫂,不是让咱们弄坏基站,就是撒谎停航维修的,不就是为了困住司小姐吗!”
花衬衫点点头,“我看,他是要把人直接留到出发那天了!不过,这司小姐好像不咋喜欢裴哥呢!”
“喜不喜欢又能怎么样,裴哥想得到的东西,还要问东西的意见吗?”
此时此刻,司苒正躺在越野车顶,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尽收耳底。
咸湿的海风裹挟些许寒凉,蒸发她脸上的泪痕,冻得她牙齿打颤。
被谎言和欺骗包围,她俨然对这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刮目相看”了。
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攥着欧毕升送给夏南知的诗集。
为什么,为什么外公的遗物会出现在裴寂车里,为什么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中央扶手箱里?
在诗集的后面空白页里,患病的外公记录着琐碎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