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看似是一种答案，实际上也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变相地表达自己不敢的意思。

所以在他染苍无极的眼中，若只是纯粹地于修行而言，那古青阳和他是同一种人，他应该尊重对方。

若要以更深层次的角度去理解修行二字的含义，那他对古青阳就不该是只有尊重了。

因为古青阳要比他更勇敢，要比他更有气魄，更有胆量。

虽然现在的他在这方面不见得会比古青阳差，但输了就是输了。

哪怕是输在曾经，还是那种素不相识的曾经，这个输，他也认。

他可是染苍无极娃，一个誓要成就大荒世界至强者的人。

自从有了这些年的修行，他是愈加深刻地意识到，输不可怕，输很多次也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心如死灰，是心如死灰之后的一蹶不振。

作为一个始终都是在为修行而前行的人，他见过无数天纵奇材。

那些人之中，只有少数人会在经历一次大的失败之后再度振作。

剩下的绝大多数人则是通通都坠入失败的深渊，被心中的阴翳彻底掩埋，心如死灰。

那样的人，就像是一具被漆黑的泥土深深地掩埋的尸体一样，被埋下去了便在也不可能重新爬起。

染苍无极不想他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变成这样，他也不想真的走上永远也没有对手的孤寂之路。

他明明很年轻，可他的心里也或多或少地积郁了些许沧桑气。

这种事情，于他自己而言其实是有好有坏的。

好处就是这种沧桑气，确实是可以让他变得更为成熟。

坏处则是这种沧桑气一但被不断积累，那终有一天，万千沧桑可能会蜕变为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真要是这样，他要么就是在这种孤独和寂寞中走向新生。要么，就是在这种孤独和寂寞中走向灭亡。

所以——

当他与古青阳重逢之后，当古青阳答应了他，与他定下约定说要再给他一场失败的时候，他很满足。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发现，其实他一直在追寻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这种不断征战的感觉，成长的感觉。

为战而生，一生不休。

这就是他想要的命，这就是他渴望得到的人生。故而他对古青阳除却是有尊重和敬佩之外，还有谢意。

“好！”

“我会用出我的全力与你进行生死一战，今天这场大战，你最好将我彻底杀死。”

“你我一战，即分高下，也定生死。我不觉得我一定会败，战吧，战它个天昏地暗！”

……

染苍无极发出怒吼，说话之际便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当他再度出现的时候，他已来到古青阳面前。

相比于符文伴身宛若神明临世的古青阳，染苍无极亦是整个人都熠熠生辉地，宛若是另外一尊战神。

在场的众多生灵看到这里，都不由得愣住了。

它们都很惊讶，都在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待这两个人。

尤其是那些人族骨修，这些人族骨修的眼里全是迷茫之色。

显然，他们是完全无法理解古青阳和染苍无极的。

无论古青阳和染苍无极到底是多么出色的人，在他们的眼中，这样的人用两个字评价就已是足够。

“疯子！”

这是所有人族骨修的真心话，是他们在见证过此情此景之后唯一的感想。他们不说，不代表他们不想。

早在古青阳向他们动手的那个瞬间，他们就已经把古青阳给定义成疯子了。

现在再看，那染苍无极也不过就是比古青阳少了一点丧心病狂的感觉而已。

论心性论品行，染苍无极虽是要比古青阳强上一些，却终究还是没能强到哪里去。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