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义一番察看,摇头道:“无碍,只是被巨击打晕过去了,毕竟只是寻常体魄。”
沈青不由松了口气。
老武官看着他衣衫被撕烂许多,身上更是几处伤口,满是血污尤为可怖,不由皱眉道:“你怎么不直接跑?”
沈青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从藏物法器中拿出伤药,自顾处理伤势,没做回应。
老武官莫名其妙便起了无名火,怒骂道:“方才还见你教他锻体术,你这费个什么劲?将他送到东岳雷池自会有人教导!”
沈青皱了皱眉,他是最烦张正义这种言辞,当即辩驳道:“提点两句也并非什么难事,这可是高大人赏识的孩子,来日免不了……”
没等他说完,张正义脸色却更是难看,充满鄙夷:“沈青,难不成你盼着这孩子将来功成名就,能分你些福分?想多了!”
“你虽然没说,但我很清楚,你小子肯定是得罪了某位贵人,才被安排进咱们这接引司,对吧?”
沈青欲言又止,则是默认了。
张正义甩了甩身上官服,冷笑道:“咱们这接引司,又被称为养老司,可知道为什么?你看看我就懂了。”
“四十年,四十年啊!我张正义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何曾不是意气风发,锄强扶弱!不瞒你说,我当年也正是得罪了人,这才被调到接引司,一待便是四十年!”
“沈青,我真是瞧见你就瞧见了当初的自己,这才掏开心窝子讲这些。没用的,你再挣扎都是徒劳,你我进了这接引司,就出不去了。”
老武官兴许真是谈及伤心处,眼睑禁不住接连的跳动,盯着昏迷不醒的元皮皮,叹道:“他如果真是什么重要人物,良才好胚,你我什么身份,什么修为,高大人又岂会只差遣我们前来?”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什么关节所在,那这背后必然牵涉颇深,你我就只是两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不过,在我看来,这孩子对高大人来说并非真的有多看重,且看刚才千钧一发,若真有高人在暗中保护,又如何会见死不救。”
沈青沉默半晌,才摇头说道:“我不想这许多。”
他四处看了看,不见裴顺身影,又看回昏迷少年,认真道:“那个懒懒散散的学院小师就算了,元皮皮这孩子是真有上进心的,我自当尽己所能,帮他一些也好。”
老武官这才想起裴顺,嘀咕道:“但愿他刚才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