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围绕着半个残破镯子,在炼化的过程中,隐约可见镯子有轻微黑色气雾外泄。
裴顺皱了皱眉,正疑惑间突然瞳孔收缩。
根本来不及反应,原本轻微泄出的气雾突然膨胀,转眼间便他的视线全部笼罩!
裴顺想要将灵气牵引回去、停止炼化,可他动手晃散一片迷雾后,却愕然发现手上握着的半个残破镯子……压根就没有灵气围绕。
而他手上戴着的白玉镯子,也如平常无异,并无灵气波动。
怎么回事?
他缓缓起身,警惕地扫向各处,想要尽量看清楚一些。
“殿堂?还是厅堂?”
朦胧之中,隐约可见这是一间格局比寻常殿堂要小,却比厅堂要大的内室。
姑且将它视为殿堂,目测来看横宽三丈左右,纵深四丈不离,最里处摆放一扇直顶房梁、足有两丈高的巨大屏风,屏风下是张残旧的大座椅,以及配套的宽大案桌,皆是褐灰色。
座椅左侧,倒是有只鎏金麒麟,半人高的体态,蹲坐在屏风前稳如泰山。
裴顺心中百转千回,警惕地踩着地上古旧的石砖,尽管已经刻意放轻脚步,可在这间静谧的殿堂中,鞋履与地砖交合的声音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屏风前,顺手抹了一把座椅扶手,尘埃的触感极其真切,可是这些灰尘……就像是被封死在座椅上,竟是抹不下来。
再扫目望去,便见屋顶色彩绚丽,每一根梁枋都有和玺彩画,镀以金漆,左右门窗尽分上下两个关节,上部镶嵌菱花格纹、下部浮雕各种野兽图案,周边镌刻鎏金铜叶,只是这些原本气派的装饰,无一例外都与屏风、座椅、案桌、以及鎏金麒麟像一样,沾满了尘埃。
脚下一条金边红毯往前铺去,铺过九层阶梯,铺向殿堂的尽头。
阶梯下摆置四座等人高的铜灯,往后左右各有三根中枢顶梁柱,柱子与座椅同色,刻有诸多条理,乍看之下犹如泉水涛涛,层叠铺卷。同样沾满灰尘。
整座殿堂,仿佛除了他这个外来者以外,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远古气息,更贴切地说,是他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