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死寂许久,大概过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才有了动静。
郭岩看着她艰难爬起身来,便近前将止伤药膏贴在她的手腕上,仿似已经确定了答案一般:“虞夫人,我让姚翩洲送你回去。”
虞夫人坐在皮革地毯之上,看了看身下血迹,又看了看坐在座椅上休息的赵桂圆,有气无力道:“你成功了?”
眼见面前的阴府司总领与那个烛光前的小姑娘都点了点头,她看着两只手腕,怔怔出神,声音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三次冲击龙门境失败跌到洞府境,并自知此生再不可能有进境的时候,无助而绝望。
郭岩将她搀扶起来,如从前般劝道:“不要再有下次了。”
老夫人一声不吭,佝偻着身子离开了内室。
左铜门里,丁字房内。
裴顺坐在床榻上,抚额思量,新的线索增加了。
已知那把两尺的血刀,是冥脉神道的压胜物。
已知赵桂圆刚才经历了一场死亡,通过了成为冥脉修士的仪式。
已知在仪式中死亡后,会遇见“冥主”,传达所谓的“至高之启示”,想必这便是郭岩此前所问的“呓语”。
未知一,冥主是谁?未知二,至高之启示又是什么?
已知虞夫人也同样以血刀为压胜物,进行了这场死亡仪式,可是她没有见过冥主,也没有得到什么启示,她失败了,没能成为冥脉修士。
可是,她怎会没死?死亡的仪式,是以死亡为代价,方才她与赵桂圆如出一辙割腕,也确实进入了短暂的死亡。按理说,仪式失败了应该会死才对。
裴顺将适才见闻大致整理,却来不及进行更多思考,已见虞夫人拒绝了姚翩洲相送,独自离开不久后,郭岩便从右铜门走出大厅,向柜台的姚翩洲问道:“伶舟带回的那女子如何了?”
正在柜台写着什么的姚翩洲,闻言顿时手忙脚乱,将桌上簿子推入阴影之中,神情着急道:“啊,呃,呃,没、没事,没什么大碍,静初姐姐说的。”
眼看总领将目光移向藏匿簿子的阴影处,姚翩洲赶紧转移话题:“总、总领,那位裴顺可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