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顺抬起舌头舔了舔牙缝里的包子沫,点头道:“是该考虑了,明天我规划一下。”
酒童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书房,提醒道:“不处理一下?如今只有你看得见他。”
此时间,漆黑一片的书房里,并无任何动静,可这安宁的前提,是有块镇纸方印正压着书桌上的宣纸。
“既然周胡留下的镇纸方印有用,那就先不管。”
倒不是裴顺没想过处理,只是周氏作为醴泉县第一大家,在明知这间宅子有阴魂作祟的情况下,却宁愿始终将宅子空闲也不将之处理,恐怕另有玄机。
他并不鲁莽,总归是这两日琐事缠身,便想着明日顺便去衙门找一趟周胡,将此事打听清楚再说。
突然,院门传来几声敲门动静。
三人都是脸色微变,这大半夜的,何人造访?
酒童与小白各自藏身,裴顺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碗,抬步前往院门。
竟是两名阴府司的阴吏,与郭岩着装相近,同着黑衫、腰挎血红短刀,只是顶上所戴的乌帽要比郭岩与伶舟越的高上许多,其上著有“拘魂”二字。
阴府司有办案阴吏,亦有拘魂阴吏,想必这两位便是了。
当然,如果有旁人在场,大概也只能看见这两位阴吏,可已经成为冥脉修士的裴顺,却能看见两名阴吏身前的两道身影。
身材高挑、脸庞瘦削的教书先生王志,以及他那个头上扎了两颗圆球的闺女王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