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来往衙役与文吏,无不往厅中多瞧几眼。
“哪家的贵公子,面生得很。”
“听说来找周师爷的。”
“哦,是周师爷的朋友,难怪……”
抛开小白不说,本就白衣俊美的外貌,时今却独立在旁,守在裴顺身边。
而坐在厅中的裴顺,顶戴小冠,内着黑色深衣、外披黑色鹤氅,衣领边衔接雪白绒毛,身上虽不见繁杂玉饰,仅挂着柄笔杆大小的剑器,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却足以将这身锦绣长衣衬得华而不杂。
“世间素来有衣衫衬人一说,我看裴公子却是人衬衣衫。”
门槛处踏过一双青纹白靴,正在把玩掌间镇纸方印的裴顺,轻轻抬眼便见身着白衣绿袍的周胡从堂外而来。
周胡抬手以合拢的折扇指了指他,笑着打量道:“昔日别过,再见公子竟是别样气象,叫我好是吃惊。”
“这位是……”
裴顺起身施礼,向着小白说道:“白公子。”
周胡相继回礼,在旁边座椅坐下,饶有兴致道:“两位公子来衙门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裴顺开门见山道:“书房里,可是有只阴魂?”
周胡收敛笑意,轻轻叹了口气,片刻才道:“他叫许敬文,曾是我一位好友。裴公子也是修行中人,有些事我也不瞒你了。”
“此事发生在往年小暑之际,我也是从周福……也就是那天接引你们前去宅院那位。我从他口中得知,敬文兄生前住的宅院,每到晚上都会传来动静,是没办法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