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周公子不是认为我会去解决这件事,所以才将宅子租与我?”
周胡被洞穿心思,倒也不作掩饰,饶有深意地笑了笑:“裴公子是聪明人。”
裴顺无来由啧了一声,当初若非钱银拮据,他倒真可能就不租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却是有了要解决这件事的想法。
周胡见他兴致索然,忽的试探问道:“听闻,今日中午醴泉酒馆有位小先生,带去数十颗妖丹。其中更有五百年份、甚至六百年份的,我料想该是裴公子?”
裴顺眨了眨眼睛:“醴泉酒馆是你家产业?”
周胡兴致盎然地笑了起来。近两个时辰的猜想得到印证,心中不由畅快许多:“裴公子看来不是简单人物。”
他沉吟片刻,说明道:“敬文兄与我年少相识,说是知己有些过了,只能说,我与他是同窗中最聊得来的两人。后来县考同时上榜,我二人便一起去博阳参加郡考。”
“说来惭愧,县考中我的成绩排名第五,前去博阳参加郡考也纯粹是家中督促,无奈之举。可敬文兄以县考榜首的身份前去,却是怀揣着报考郡城长史职务的想法。”
“他有这份能力,照我想来,他当时应该也是有这个资格的,只是一些难以明说的原因……”
周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头叹道:“在书房的画筒底部,画卷压着一份邸报,裴公子可以看看,大致便明白了。”
他看起来有些沮丧:“敬文兄的事情,其实我也试过周旋,只是迫于家中长辈的阻拦,又无法坚持下去。”
“正如裴公子所说,先前租赁房子的时候,我确实有些算计心思,眼下既然公子愿意出手帮忙,倘若真能使他了结执念,便当我周胡欠公子一个人情。”
裴顺理所当然地恩了一声:“我会尽力而为。”
周胡轻轻吐纳,遂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又看向外边暗沉天色:“快到晚上了,裴公子赏脸一起吃个饭?就去醴泉酒馆。”
裴顺略作思量,接下来是打算前往城隍庙、看看李小玉的,如今尚未完全入夜,便同意道:“周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