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语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陆家的确第一个遭殃,要不是原身那便宜相公曾经在他们屋里打了个小地窖,藏了点粮食,陆家人这会儿估计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陆言铮在跟原身成亲当天就被抓壮丁拉去当兵了,如今六年过去,音讯全无,村里都在传他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行了行了,你们少说几句,”村长最是不喜妇人争吵,皱眉看向江沁语问,“陆言铮家的,你为什么不让大伙儿去逃荒?”
方才这女子听见要去逃荒时,反应最大,居然跑到了草台子上,还大声的让众人绝对不能去逃荒,这跟她平时端方静秀的形象很不一样。
听到这话,江沁语的眼底就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就在她穿来的前一刻钟,原主因为中暑脱水,竟然重生了!
好在她重生的记忆也在江沁语的脑子里,这会儿被村长问话,她才不至于无话可说。
“村长,我知道大伙儿现在家里没什么吃的,又看到隔壁几个村子都去逃荒,咱们心里没底。
可是大越干旱已有三年,咱这又是边陲,就算我们现在去逃荒,且不说能不能争得活路,只说从西北到江南这一路上的难民,咱们能争得过人家吗?”
原身的前世这一村子的人都去逃荒了,可他们才上路没多久,就被别的难民抢了,死伤过半,后来又遇到了山匪和兵乱,定水村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活下来。
江沁语的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了。
大旱三年,朝廷早就没了存粮,近半年全国各地的百姓都往号称大越粮仓的江南走,他们这会儿再去,只怕还没到江南,就已经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