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找了个借口,直接进到西侧厢院。
公廨的门已经锁上了。
但这难不倒宋阳,从腰间随身囊袋里,取出两根细长的硬竹钎。
伸进门锁中,来回捅了半晌,咔哒一声,锁便开了。
——盗窃lv.2,来自帮派里一个惯偷,溜门撬锁也算个熟手。
推开门,房间又昏又暗,有一股子陈霉的气味。
宋阳点了一盏油灯,进去一顿翻找。
然而,他把所有东西翻了个遍,竟也没有找到过所的影子。
“奇怪,怎么会没有……”
曹蛰总揽县内政务,按理说“过所”这种制式的小文件,肯定在他这里才对。
但宋阳又再次翻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
出了房间,重新将门锁上。
宋阳出去跟老通传又聊了几句,方才知道,曹蛰的儿子曹昂,在临行前,搬了两箱公文,一并上去九坨岭了!
宋阳猜测,很可能是些见不得人的文件账目,担心留在县衙,被有心人光顾。
而过所,极有可能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麻烦……”
没有过所,意味着无法通过各地的州县关津。
虽说如今吏治败坏,手里有钱,总也有其他的路子能够办事。
但没有过所,就相当于没身份的黑户,这在大唐是极其危险的,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人抓去打成奴隶。
跟老通传告别,走出县衙,宋阳有些烦恼地按了按眉心。
难不成也要上一趟九坨岭?
正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走着。
忽然宋阳脚步一顿,停在路边一个陶器摊位上,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陶盆观看。
眼角余光中,有一驾朴素的马车,静静停靠在一间茶肆侧边。
这辆马车他见过。
刚才县衙门口,他刚走出时,这辆马车就停在县衙边上。
宋阳放下陶盆,顺着大道继续走,到路口时,忽然九十度转了个方向,上了纵向的另一条大路。
一路出了县中坊,都不曾再见到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