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司徒静姝缠在身边,霍止沉的车马前行得很快。
“将军,前面就是并州了。”随行的士兵脸上露出一丝欢悦,迫不及待想要扬鞭催马,飞奔去前方。
并州紧挨着京郊,意味着他们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连日来夜以继日的赶路已经令众人疲惫不已,就连马都累倒了几匹。他们太想回到京城,也太想回家了。
霍止沉的却笑不起来。
他呆呆的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土,双眉皱得更紧了。
“将军,您可是担心立下的“军令状”?”
霍止沉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随行的士兵便立即安慰道:“将军此次坠崖是意外,按照军中惯例,的确是应该回京治疗的。因此无法完成“军令状”中立下的誓言,也是情理之中。将军不必忧虑,皇上自会明辨。”
霍止沉深吸一口气,喉头干涩发紧。果然,这并州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若真是因为担心“军令状”中自己立下的誓言,反倒是简单多了。
他在军机处立下“军令状”,七日之内必破叛军,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如今不战而败,自己还摔断了一条腿,这自然是无比羞耻的事情。
但要他真兑现誓言,提头来见,他也没觉得有多么可怕。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既然自己已经选择成为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那么死亡这种小事,早已经考虑过无数次了。
只要能让他回去与家人见上一面,陪家人一起吃一餐饭。哪怕第二天立即奔赴刑场,他也毫无遗憾。
他所忧心的事情,恰恰不是“军令状”而是这满目荒夷的并州。
细说起来,并州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他。
他犹记得几年前,他还只是军队里一个小小的校尉。
他的父亲霍镇达是个文官,对武将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