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高看本王了,本王要有这样的号召力,就先招呼你家了!”
你!
同样是血口喷人,李恪倒是显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怼完方乾,李恪向皇帝,向满朝文武,说了说,他在坊间听到了些什么。
六个苦主之家,都是永安六坊的商贩之家。与诸位常去的酒楼,大馆子不同,他们就是靠着做面条、卖靴子、鞋垫,针头线脑的小东西。
贩夫走卒,说的就是他们。
李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义正言辞的论了起来。
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自古以来都是卑微而正常的职业。他说这话,不是为了保那六家的性命。
这六家百姓被生活所迫,从乡下来到长安,从事这样一份卑微贫贱的活计,生活窘困,收入微薄。
但他们始终善良纯朴,无论这个世间怎样伤害,他们也没有偷盗没有抢劫,没有以伤害他人的方式生存。
人活一世,亲情是最大的羁绊,孩子就是全部的寄托,舐犊之情,人皆有之。
那李恪就想问一问了,如果殿中的臣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活奔乱跳的儿女,被制成人蜡,将心比心,会不会比那六家苦主更加冷静和忍耐?
《庄子》说:贩夫走卒,自古有之,有道之世,必以厚生为本,而止于贫贱。非贫不能安宁,非贱不能安身。
那么李恪不禁要问,我大唐的律法,我大唐的律法究竟是要使百姓更幸福还是要使他们更困苦?
作为受天子委派,饲牧百姓的官员,我们使命是要使这个国家更和谐,还是要使它更比前隋时还要惨烈?
是!李恪知道,在一个以民杀官的案件中,提到贩夫走卒之事,未免有些词不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