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怔怔地看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拿保温盒,只是坐在原地,“潇潇,我们谈谈?”
沈潇潇神色一僵,却也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垂下眼睫,“你想说什么?”
除了昨晚的事儿,他们之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厉行渊眯了眯眼,淡淡出声,“昨天晚上我怕吓到你,所以没有逼问你什么,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你心里的恐惧应该消弭了。能告诉我,为什么怕黑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害怕。”
厉行渊盯着她,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他知道这是心理疾病,就跟他常年失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当年她离开,和孩子死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要想根除,首先需要他正视。
这也是他的心理医生跟他说的。
可惜,他能明白,却做不到。
“潇潇,细细算起来,我们认识也十几年了,你什么时候撒谎,什么时候说真话,我分得清。”
沈潇潇猛地仰头,看着他额头上的伤,若有所思。
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起来,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只依稀记得,好像听到有人进了屋,在床边站了很久,然后脚步声传来,光亮全部熄灭,她被吓得浑身冷汗,猛地爬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想都不想直接就砸了过去——
饶是因为太怕,所以她下手很重。
刚刚进来之前,她问过医生,厉行渊的额头,缝了好几针。
她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来来回回又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