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不管是宁无心还是阿绫,都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罢了。
既是货物。
自然分三六九等。
阿绫在他眼中的价值,必然远不如宁幽。
但见他神情是千篇一律的温和亲切,甚至有股连他都没意识到的冷漠,毫无负担,道:
“那阿绫,你就先喝了吧,省的夜里车马颠簸,你也睡不了安生觉。”
这一番话之绝情,旁人都觉得心寒,何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阿绫算是彻底恨绝陆青山了。
一双本就不算纯粹的眼眸里,流淌着诡异的恨。
药并不致命。
阿绫心中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
从陆青山这一番行动便可知晓——她霍绫又一次被牺牲。
她恨啊,自己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人!
她又不是傻子。
若说宁幽是一只狐狸,那宁老婆子师徒便是豺狼虎豹。
她岂敢与虎谋皮?
再者,她生性敏感,陆青山眸中那夹杂着的冷漠和不屑,她能隐约看到一二,早就气的肝胆皆颤。
阿绫觉得老天爷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