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液中的滚烫,仿佛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仿佛有一股火在胸中燃烧,就连脸上的胎记,也似是要烧起来!
直到她避远了一些,如鲠在喉的火焰,才顿时一熄。
然而车厢狭窄逼仄,远又能算多远?
当摄取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到达了某一个临界点时,她体内滚烫的血液,顿时如热油遇水般,一触即炸!
阿绫登时如临大敌。
然莫说阿绫,便是宁无心,对于血脉传承之事也是一知半解。
知晓的,莫过于——可通过刺激神魂,以达到血脉觉醒的目的。
其中最为显着的,大概是恐惧与怨恨,阿绫便是由此觉醒。
另一点是——在小镇内,血脉天赋不会完全受到阵法的压制。
血脉传承靠的是薪火相传,至于觉醒之后会迎来何种变故,又该如何应对,都是隐秘。
宁无心不动声色,任由阿绫血脉浓郁、觉醒,不停滋长!
直到马车出了东来街,突然“吁”一声,停下。
不知道情况的阿绫险些撞到了车门板上,眼看着马车停下来,阿绫心生不安,再克制不住情绪。
推开车门。
“怎么停下来了?不是抓紧时间离开镇子!?”
阿绫能察觉到身体发生的改变,知晓血液沸腾对她而言,是好非坏,然此间折磨仍令她着急上火,她已经很尽力在克制,然语气仍有明显的质问意味。
在她的潜意识与认知里,宁无心应该是带着她一起离开小镇,躲避宁老婆子。
这些天来,宁老婆子师徒、宁无心都有意无意提起过小镇之外的天地。
阿绫通过只言片语,将截取到的信息东拼西凑,看似有了一番认知,但实际上阿绫所知十分片面,更不清楚外面的天地,究竟是是何景象。
其次。
她没有意识到。
若宁无心要离开小镇,岂会带她?又岂会带上这两具尸体?
更没有意识到,宁老婆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天底下,哪里有白食的午餐?以及平白无故的好与坏?
天色暗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