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鹤道:“原来你是敌人,但这会大家都中了毒,你又有何办法。”
苏循哈哈大笑道:“文庄主,在下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文言鹤看向苏循,哪里有半分中毒的迹象,一时心惊不已。
苏循接着道:“文庄主放心,我不是来取你们性命的,今日来此,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论剑大会而已,只是没想到被一个少年激起了兴致,忍不住赞叹。”
“既然如此,那你还想做什么,快些出庄就是。”文言鹤摸不透这名青年的心思,不知如何是好。
苏循道:“在下远道而来,贵庄如不表示一番,岂不是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吗?”说罢眼神望向地上的寒光剑。
文言鹤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目光接触到寒光时,心里一震,“小贼,原来你是想拿走寒光。”
“庄主此言可对不可对,在下对寒光剑本身无半点兴趣,而是对铸造寒光的工艺感兴趣,因此想把剑带回去好好瞧瞧。”
“休想。”文言鹤怒视着苏循。
“文庄主别小气了,你刚刚就想把此剑送给曲音离,只是他不要,这送给我也是一样的,我就不奉陪了。”苏循歪理说完,就向寒光剑走去。
眼看寒光就将落入苏循之首,忽然苏循眉头一皱,立刻一闪身,一柄剑擦着苏循衣服而过,直插入台上。
苏循又恢复了笑容,朗朗道:“是何人暗算在下,何不出来一叙。”
“就凭你也想取走我庄中之剑。”苏循顺着声音所在看去,一名二十一二的青年正凛凛而立,青年身材修长,一束长发随风飘扬,手中只剩空的剑鞘,明显刚刚那炳剑是他驭剑而出。
文言鹤首先喜道:“兰儿你来了,你没有中毒吗。”
来者正是还剑山庄少庄主文殊兰,他一直在负责庄内事务,此时才得空来到论剑台,却见场中景象,出手攻向苏循。
文殊兰道:“爹,孩儿来晚了,请爹恕罪,也请武林同道原谅山庄照顾不周,下面的事请交给我吧。”文殊兰穿过人群走上台与苏循对立。
苏循道:“原来是少庄主,在下苏循,久仰久仰。”
“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有我在此你休想带走寒光剑。”
苏循笑容不减,“既然如此,那就剑下见真章吧,久闻十方剑意名扬天下,今日在下就想看看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厉害。”说完,长剑出鞘,一剑指向文殊兰,文殊兰左手挥动手中剑鞘化去来剑,右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点向苏循腰间,苏循后退一步反手直劈向文殊兰下盘,文殊兰长剑直下,叮的一声,挡开来剑,随即又与苏循展开攻防。
台上苏循与文殊兰的身影在剑光之中穿梭,长剑交错之声不绝,苏循剑势绵延不绝,每一击都攻向要害,文殊兰总能每每化去苏循的剑势,两条人影一白一黑,如同水墨一般相互游离,百招过去竟未分胜负。
文言鹤看着两人难分高下,估算着时间,半个时辰快到,体内毒性一解,内力恢复,立时就可以出手擒住苏循。
苏循一阵急攻,迫的文殊兰退后几步,随后立剑止步,道:“少庄主十方剑意深得文庄主真传,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恐不能与少庄主对决,何况半个时辰将至,一旦文庄主他们内力恢复,在下想走就难了,少庄主,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见面再一较高下吧。”苏循说完便转身离去。
文殊兰并没有追赶,眼下在场中人的安全要来的更重要。文殊兰吩咐手下指引众人回到客房休息,自己留下安排后续事务。
会客厅里,文言鹤和几大门派掌门坐在位子上商量着,文殊兰站立在一旁,萧白芷也被邀请来一会。众人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皆被曲音离的武功所震慑。
门外一名仆人走了进来,对文言鹤道:“庄主,柳家庄庄主到了。”
“快请。”
一位身着青衣的大汉在仆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柳菲菲开心的叫了一声:“爹。”立刻扑进大汉的怀里。
父女相聚,柳菲菲自是开心不已,但随即想到被杀害的柳二庄主,又落下眼泪,“爹,仲父,仲父他被人杀害了。”
柳铭轻轻的抱着女儿,脸上也是悲愤不已,“事情我都已经知晓,此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有事耽误了两天,没和你们一起出发,你仲父他也不会被杀。”
文言鹤道:“柳庄主请节哀,柳二庄主被杀一事疑点重重,我还剑山庄必会相助找出凶手。”
柳铭放开女儿,对文言鹤和在场众人抱拳行了礼,开口道:“我于前一日收到手下消息得知二弟被杀的消息,赶紧快马兼程来此,我二弟他为人热情豪放,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我作为长兄,必要天涯海角手刃凶手。”柳铭情难自禁,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文言鹤安排手下给柳铭落了座,继续道:“今日乃我庄建立之百年未曾有过的经历,曲音离为柳清霜所指派,在大会上公然杀伤多人,为武林正道所不容。”文言鹤看这柳铭疑惑的眼神,就把大会上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柳铭惊讶道:“这名少年居然能轻松杀害几大门派掌门?那他的武功很可能不亚于当年的柳清霜了。”
乾坤掌韩放点点头道:“没错,依老夫所见,这曲音离已然尽得柳清霜真传,拂雪剑意和凭阑秋思都已是练的炉火纯青,如今荀礼大师已死,真不知江湖还有何人能与其一战。”
陈乾道:“不仅如此,后出现的苏循也不知是何来头,听其言语,和曲音离也不似相识。若不是令郎即使来到,只怕事情会更糟糕。”
韩放点头道:“文少庄主剑法高强,已是武林后辈中佼佼者,再过几年,怕是文庄主你都打他不过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让位与他了。”众人听闻,难得的笑了起来。
文言鹤欣慰起来:“韩兄过誉了,武林中多了不少杰出的后辈,老夫也甚是欣慰,柳侄女双剑也是使得出彩的很。”柳铭父女虽然悲痛,但听了也是受用不已。
陈乾附和道:“萧少侠武功也是不错。”
萧白芷看谈论到自己,并无丝毫开心,羞愧道:“前辈可谬赞了,晚辈武功比起曲音离,可是,可是。。。”话没有说完,萧白芷已低下了头,曲音离带给他的震撼深深触动内心,可能一辈子都是心里的阴影。萧白芷明白,自己苦练终生可能都使不出曲音离对徐恕的那一剑。仅一天,萧白芷心中的英气荡然无存。
韩放走到萧白芷身边,用力的拍了拍其肩,道:“小子,这跟你在扬州城时可是一点都不一样啊,那会你可是极其骄傲啊。”
萧白芷苦笑道:“那会晚辈自以为武功已是上乘,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得见曲音离武功,才知晚辈当时可笑无知之处。”
韩放摇摇头道:“当时我以为你只是个富家少爷,出演讥讽一二,今日才知你是具有真才的,你不必多有压力,那曲音离非正道之流,为江湖所不容,你与他怎可相比。”
听了此言,萧白芷对韩放感激不已。韩放右手被废,但仅是略微治疗,忍痛来此,足可见毅力。
这时,门外传出一声“李盟主到。”众人听闻皆从座位上站起。
萧白芷一眼望去,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反而更像一名教书先生。萧白芷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李忘生。
文言鹤迎上去道:“李盟主一路辛苦,快请就坐。”
李忘生点点头,走上前,与文言鹤并排就坐。
李忘生看了众人一眼,对着文言鹤道:“文庄主,我来晚一步,没赶上论剑大会,你可介意。”
文言鹤道:“李盟主哪里话,李盟主能抽空前来就是我山庄的荣幸了。”
“那本次大会的胜者是何人,本盟主想要瞧瞧究竟是怎样的青年才俊。”
“这个,李盟主听我所说。”文言鹤把论剑大会上发生的种种以及柳二庄主被杀一事又说了一遍。
“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李盟主虽然惊讶,但脸上表情未变。“那曲音离可能是杀害柳二庄主的凶手呢?”
“从曲音离的话语看应该不是,但两者不排除没有关系,如今之计,当以找出曲音离为主。”
“庄主不觉得柳庄主被杀和论剑大会一事之间太巧了嘛?”一声娇脆声音传来,如出谷黄莺一般。一名少女走了进来,莲步款款,如踏轻云。
萧白芷眼睛一亮,这不正是多日未见的沈拒霜,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沈拒霜向萧白芷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走到中央。欠身一礼道,:“晚辈沈拒霜,见过各位前辈。”
文言鹤疑惑的看着沈拒霜,问道:“姑娘有何事来此?”
“晚辈来此,不过为提醒庄主,柳二庄主在来还剑山庄路上被杀,很容易联想到是不是与论剑大会有关,是不是为了挑起两家之间的矛盾呢。毕竟如果柳二庄主没来参加论剑大会,就不可能被杀,是不是?”
文言鹤皱眉,但还是点点头:“没错,此事老夫已经想到。”
“那为何要这时候挑起两家之间的矛盾呢,江湖皆知两家之间一向交好,此时挑起两家矛盾无非是为了阻止即将发生的某件事罢了。”
文言鹤突然站了起来道:“沈姑娘你怎么。。。”话未说完已自知失言。
“知道什么,难道两家之间真有什么事不可,是不能对大家说的什么秘密吗?”沈拒霜咄咄逼人问道。
众人听闻都看向文言鹤和柳铭,脸上都浮现好奇之色,柳铭见已瞒不住,就对文言鹤道:“文兄,也不是什么引人耳目的事,就说了吧。”
文言鹤点点头,道:“那就不瞒大家了,柳家庄与我还剑山庄已结为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