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自有官场的话术。
能不说肯定不说,即使要说也要留七分白,拐弯抹角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魏长乐说话直白得很,这让两位佐官很是不适应,也是很少和这样的官场人物打交道。
不过两人不得不承认,年轻的堂尊虽然说话直白,却是一阵见血。
侯通在山阴县衙只手遮天,哪怕是此前代理县令职责的丁晟,若无侯通的准许,也根本无法调动三班任何一名衙役。
县丞和主薄虽然都属于朝廷命官,但在这县衙之内,根本没有任何实权,无论做什么事,那都是要看侯通的眼色。
对二人来说,无法展开手脚做事,就不可能做出什么政绩,没有功劳薄,想要得到升迁离开山阴这个鬼地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魏长乐所言,那就是在混吃等死。
今日的圈套,两人如果站在侯通那边,共同污蔑魏长乐受贿,确实会将魏长乐逐出山阴。
可如此一来,两人不但会得罪河东魏氏,而且没有了魏长乐,侯通依然可以只手遮天,两人的前途也依旧是一片灰暗。
于公于私,两人都只能站在魏长乐一边。
“堂尊,没有哪个衙门缺的了三班差役。”蒋韫忧心忡忡道:“现在衙门里没人能做事,真要有事发生,如何是好?”
丁晟也是压低声音道:“堂尊,侯通在山阴不是普通人,可以说是手脚通天的人物。堂尊将他驱赶出去,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一定会搞出事情。六房都是一群文吏,可以协助堂尊处理山阴的政事,但出了这衙门,其实.....其实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魏长乐点头道:“三班衙役就是县衙手中的刀,宛若老虎的獠牙。没有衙差,县衙手中无刀,老虎口中无牙,等同残废,是不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