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忍不住问道:“结果如何?”
“被痛斥一顿,说我小小书办妄论政事,不知天高地厚。”孟无忌笑道:“还说我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不过是穷乡僻壤出身的泥腿子,给了我一口饭吃就自以为是。”
孟波闻言,不由握起拳头。
魏长乐冷笑一声,道:“所以你的三点建议,他一条都没看进去?”
“是。”孟无忌点头道:“我当时只以为确实是自己鲁莽,不敢多言。隔了好几个月,我又找了个时机,再次提出了谏言。韩煦冷着脸,训斥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孟波怪笑一声,道:“他是高门士族,打一开始骨子里就瞧不上你。且不说他根本不想做事,就算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也不会接受。”
魏长乐看向孟波,只听孟波继续道:“道理很简单,他是高门,自视甚高,如果按照你的谏言去做,岂不表示你比他高明?他的脸往哪里搁?”
孟无忌似乎是遇到知音,道:“族兄言之有理。一开始我没能明白这道理,后来也就懂了。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此后不好再多言。”
“你和那歌伎又是怎么回事?”魏长乐问道:“当真没有瓜葛?”
“若说没有瓜葛,那也不实。”孟无忌苦笑道:“韩煦虽然对在下所谏不闻不问,但对酒色享乐却是极为用心。”
“他府里豢养着一支乐队,有十几名歌舞伎。在下因为懂得音律,被韩煦知道,非要我编写曲谱。”
“我身在屋檐下,只能奉命,编了几首乐曲,而且韩煦让我亲自指导乐队习练。也正因如此,认识了歌伎凤蝶。她嗓音极好,宛若天籁,我很是钦佩。”
“一来二去就互相喜欢上了?”孟波笑道。
孟无忌摇头道:“乐队的歌舞伎是韩煦的禁脔,我这样的小人物,哪有资格喜欢她们?不过凤蝶出身凄苦,所以我会时常宽慰她,互相之间绝无任何越轨之举。”
“这是抱团取暖了!”魏长乐打了个哈欠,问道:“是否因为韩煦见你与凤蝶靠得太近,心生不满,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