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一走,全村上下自然会全都跑上山。”魏长乐笑道:“恐怕用不了一两天,那座荒山就要被翻上三遍。如此一来,荒山也就被开出来了。”
“依然是歹毒之策!”蒋韫叹道。
魏长乐含笑问蒋韫:“蒋主簿,这孟无忌可否入衙?”
蒋韫有些尴尬,似乎还有些犹豫。
但他很快凑近到魏长乐身边,低声道:“堂尊,卑职还是想请借一步说话。”
魏长乐看蒋韫神情,看出他似乎有很大的顾虑,点点头。
孟无忌身体虚弱,不好让他出门受寒,所以魏长乐带了蒋韫到院内。
“蒋主簿,你似乎不怎么喜欢孟无忌。”
“堂尊说错了。”蒋韫叹道:“卑职恰恰是怜悯他过往的遭遇,所以才不想让他入衙。”
“此话怎讲?”
蒋韫想了一下,才道:“堂尊,孟无忌曾经被中正选贤录用过,那也是在韩刺史的门下当过差。”
“我知道,那又如何?”
“无论是因为什么缘故,孟无忌是从刺史府被驱逐出来。”蒋韫正色道:“从他跨出刺史府门槛的那一刻,就注定前途尽毁,此生不可能再入仕途。”
“为何?”
蒋韫诧异道:“堂尊,那可是被韩刺史驱逐的人。为韩刺史做过事,就是韩阀的门人,除非韩阀主动向其他阀门推荐,否则孟无忌就只能为韩阀效力。”
“一旦孟无忌另投其他门阀之下,那就是叛徒,必将是臭名远扬啊。”
魏长乐眉头微紧,也不说话。
“更何况孟无忌是被驱赶出来,整个河东,谁还敢用他?”蒋韫叹道:“谁要提拔任用,那岂不是与韩阀为敌?与韩阀为敌,那就是与整个河东门阀为敌啊。河东十八州,大小门阀有不成文的默契,但凡是被门阀驱逐之人,谁都不会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