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蹙起秀眉,不自禁伸手握住魏长乐手腕,低声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胡说几句还好,切莫到处胡言乱语,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魏长乐却是很自然地抬起手,握住了傅文君柔荑,轻声道:“师傅,如果让你顶嘴,恰恰没有回旋的余地。反倒是将所有责任放在我身上,也许还能有转机。”
“怎么讲?”傅文君不动声色,抽回手。
“你莫忘记,我背后是魏氏。”魏长乐淡然一笑:“有人想借我扳倒魏氏,魏氏难道会坐以待毙?如果是你获罪,我那位总管父亲肯定会冷眼旁观,因为你获罪牵连不到魏氏。”
傅文君一怔。
“我获罪,就会牵连魏氏。”魏长乐笑道:“魏氏上下要自保,肯定就会使出所有手段保住我。所以我肯定不能让你顶罪,反倒要好好保护你。你是我师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你平安无事。”
他说的真挚无比,傅文君却是略显诧异。
按理来说,魏长乐是魏氏子弟,凡是肯定第一选择都是要站在魏氏的立场。
但他这几句话,竟似乎将傅文君摆在魏氏之上。
傅文君在他心中的地位,却是比魏氏还重要。
“无论是魏氏还是马氏,还有大梁的每一名军士,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保家卫国。”魏长乐抬起头,也是看向苍穹,缓缓道:“如果连魏氏都觉得守护国土有错,不敢与朝廷据理力争,这河东马军同样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们保我,不应该是保我这个人,也不应该是保住魏氏,而是要保住身为军人的责任和荣誉。”
傅文君闻言,唇角泛起欣慰的浅笑,柔声道:“如果人人都如你这样想,大梁并非没有希望。”
“那就从我开始。”魏长乐微笑着,扭头看向在城头休息的兵士们,斜身靠近傅文君:“师傅,不是说边军不敢打吗?可是这次守城,面对塔靼人,他们同样无所畏惧。他们不是不打,而是没人带他们打。如果朝廷想打,有人带着他们,他们依然是最勇敢的战士!”
话声刚落,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声道:“有骑兵,有骑兵!”
魏长乐心下一凛,立刻起身,快步靠近城垛边,居高临下向城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