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二人也缓缓垂下长枪。
“我看你赶路的方向也是要去津江县?”白娴顿了顿,继续道:“不若我们同行,等到了县城将何山送交官府收押,关上些日子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捉妖人转身将骏马身上的马鞍连同一大堆东西一并解下,又塞了一把干豆子给宝马咀嚼。
“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捉妖人竟是毫不避讳,就这般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二人点起的营火边。
“可有吃的,某家赶了几日的路,身上的干粮和水都耗尽了。”
白娴心道这家伙甚是有趣。
前一秒还在兵戎相见,后一秒便赤手空拳坐在了地上,甚至还出言讨吃的。
“有倒是有,你敢吃吗?”
捉妖人接过白娴丢出的压缩饼干。
“有何不敢。”说完张开大嘴咬了一口:“某家姓岳,名文鹰,镇抚司铜铃捉妖人。”
“杨先,顺丰镖局镖师。”
“白娴……路过的。”白娴坐到对面:“什么是铜铃捉妖人。”
岳文鹰解下腰间的一个铜铃,倒也没有隐瞒。
“捉妖人分金、银、铜三级,我便是铜铃。”
经岳文鹰这么一闹腾,已经是月上当中,时过三更。
想到明日还有一天的路要赶,三人便也没再交流,各自抱着兵器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
四匹马儿在小道上慢跑,岳文鹰使劲压慢速度才不至于将其他几匹驮马给拉爆。
汗血宝马小半日的路程,生生被拖到了一天。
但终究是赶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津江县城外。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城墙上高耸的城楼。
灰扑扑的砖瓦透露着一股死气,看不到万家灯火与繁华似锦,看到的唯有城外成群结队皮包骨头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