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对方会立刻睁开眼反驳,和以往一样,笑着骂他。
可事实上,好几分钟过去了,那人连手指头没有动一下。
“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很辛苦吧?”
“这么久以来,都是你在自说自话,而我,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可能……也不会流泪,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邹言抬起头,望向窗户。
窗外,夜色深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就像那晚。
他和苟子鑫,初见的那晚。
好渴……好饿……
小男孩靠坐在墙角,嘴唇干裂苍白,浑身打颤。
他的神情看上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冰冷冷的,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有他自己明白,体内正遭受着多大的痛苦。
但他不会开口表达,更不会去求饶,说好话。
白天的时候,其他孩子的家里都打了款,只有他没有。
所以晚上,那些孩子都睡在有床有被子的隔壁,而他,则被扔到了这间什么都没有、冷飕飕的破屋子里,以示警告。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