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副画的问题同样非常明显——于画的最上方少了一朵最昂扬、最明亮的向日葵。
并非是刻意调整位置以减少了一朵,而是生硬的“拔除”了一朵,让整幅画的结构显得非常怪异,就像是每一朵花都不在它该在的地方。失去了原画本身的灵动自然。
江无谬不满的摇摇头,他右手虚抓,画笔再次在其手中显现。随手蘸取了一点刚才调好的、早已混成粘稠的黑色的颜料,在画布上涂抹起来。
笔走龙蛇如同飞鸿戏海、野鹤游天。江无谬的动作很大,一开一合之间画笔翻飞,顷刻之间一朵向日葵就在它该在的地方落成了。
江无谬满意的对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后退两步,等待着这副向日葵如同刚才的黑袍女子一样自行燃烧。
然而画布却迟迟没有动静,似乎并不肯轻易燃烧。
“我画完了。”
江无谬笑着对画框说道,然而画框却还是没有一点点反应。
无外乎一个原因——这个向日葵实在人不错是向日葵。
拿它与小孩子拙劣的涂鸦进行比较,都可以说侮辱了小朋友的艺术天赋。真要进行类比的话。更像是三岁孩童刻意对纸张进行破坏性的乱划。涂鸦的线条歪歪扭扭,仿佛画者的手在画时无法保持稳定。颜色的搭配毫无章法,颜色混杂在一起,像是调色板上被胡乱混合的颜料,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把这东西放在其他地方,没有人会把它当做向日葵。而刻画在这副生动的大师作品之上,更是如同往天使洁白无瑕的躯体上扔屎。
“我画完了,”江无谬敛去笑容,一字一顿的复述这句话。“这就是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