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多。
估摸就一毫米。
毕竟他俩还有些生疏,能攒到血就算不错了。
她还想试试能不能攒到更多血,可沈见越已经察觉到异样,抬手便要捉她的腕。
“仙师,我——”
赶在被他碰着以前,池白榆及时收手。
指腹微动,手里的刀就换作了一支笔。
也是同时,沈见越睁眼。
带着疑色的视线飘忽一阵,最终落在她手上。
原来真是支笔。
他压下疑心,道:“仙师的笔样式奇特,不似凡物。”
“哦,”池白榆转了下手里的圆珠笔,胡话随口就来,“这也是用丹青一术制的,不沾墨水就能用,属于师门秘法。你安心随我修炼,到时候为师教你怎么炼制。”
沈见越心觉神奇,注意力全到了那支笔上,一时也忘了心口不起眼的刺痛。
池白榆:“今日的修炼就到这儿了,效果不错。你暂且歇着,为师下回再来。”
见她转身要走,沈见越下意识跟了步,又停在原地,神情郁郁道:“宅中荒败,尚未来得及收拾住处,还请仙师在此等候。”
“不用。”池白榆说,“伏大人已有安排。”
沈见越微怔:“仙师不住在此处?”
池白榆颔首:“也是为你好。眼下你病症未愈,与你住得近了,难免给你压力。”
废话。
她能在这儿住吗?
先不说那些突然蹦出来吓人的纸扎人,要是跟他相处久了,迟早有一天会露馅儿。
想起那两个纸扎人,她顺便问了句:“对了,我遇着两个纸扎人,它们是……?”
沈见越敛眸,低声道:“是陪葬品。”
“……谁的?”
“弟子。”沈见越默了瞬,“它们性情顽劣,时常吓人,弟子常觉头疼——不知仙师在何处遇着了它们?”
“哦,房间里。大概是困了睡着了吧。”
?
他竟还不知纸人也会困。
“不说了,我真得走了。”池白榆提步要走。
心陡然变得空茫茫的,沈见越下意识问了句:“那下回修炼,在何时?”
“课不在勤,在精。你先学着如何收敛妖气,遇着什么问题了就记下来,到时候一并解决。”池白榆稍顿,忽记起一事。
差点忘了。
还没弄清楚他和那狐妖的关系。
两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似是孪生兄弟。
转眼间,她就琢磨出了套话的法子。
她指着地上的纸鹤:“忘了问了,这是你画的?”
“是,弟子画工拙劣。”
“没事,胜在说话实诚。”池白榆道,“为师近来还钻研了一样新术法,为‘画中观相’。”
“弟子未曾听闻。”
“那当然了,是我刚琢磨出来的嘛。简单来说,就是借着观画来了解作画的人。”
沈见越闻言,面色微凝。
池白榆看见,解释:“放心,你这画画得粗疏,顶多能看出一二了——这纸鹤能碰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