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继续停留将于事无补,便借着穆大陆固有的垂坠之镜,通过最终的气泡结囊轰开所有的漩涡齿,直至冲入浅海,浮上海面。当我被巡游附近的自己人打捞上来,便望见抓着我却是早已身亡的队医科穆宁和狙击手金,顿时产生了一丝不祥。而被完全拖上海滩,周边所有人都在喊我少校alex,那时我已明瞭,不论想或不想,愿不愿意,世界又一次裂变了!
“林锐人呢?”一个巨汉抡着胳臂打救护车上跳下,拧住我衣领狂叫:“他在哪?”
就这样,我的身份成了这个世界的alex,而惨死在深海的却反倒成了我。于是便莫名其妙成了迪伦口中所说的,不顾兄弟只顾自己逃生的那种窝囊废,最终只得去接受命运裁决。
这便是我为何同时拥有alex与林锐两个人深层记忆的原因。
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过去死去的人们复生了,而活着的人却都已死去。然而,还有一些人,彻底打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可悲到成了无名氏,连同痕迹都被抹除干净。
我的家在哪?老霍利斯曼能接受操着一口法国腔的面前之人吗?我可是个被污名化害死他亲儿子的人。那么萨格勒布城郊的破屋呢?那只是个乡下,原本就不认识几个人。至于里昂的故居,早已是座遍生苔藓的坟墓。刹那间,我又成了几十年前的漂泊者。
就这样,我带着惨伤,将自己流放,带着妻子默不作声蜗居在库里亚人的老巢—埃武拉。这座最初曾要捉拿我至此的古城,这处开启灾难的源头,也是目前存在希望的世界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