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84:Jacaranda(蓝花楹(2 / 4)

这座山庄的浴室建得十分潦草,水门汀上甚至没铺地砖,墙皮也未铲平,头顶吊着两只加固矿灯。水汽冲下来,蔓腾的白雾一多就像仙境那般,沉在腰际位置,活像土耳其蒸浴。这种氛围很像儿时里昂住家附近的公共浴室,玛德兰牵着我的小手进去,每当要给我搓背时,我都会跑去墙角深处,躲在白雾之下偷偷大便,享受着作恶的快感。

正因如此,我丝毫不嫌肮脏,反倒觉得很享受,这是女人们的澡堂,空气中满是香波和沐浴露的甜味,人沉浸其中极其享受。直至今天,我仍不敢直视自己的身子,总有一种说不上的罪恶感,通常都是选在午后,大半夜的还是首次体会。听着莲蓬头的滴水,以及不知哪里传来的牛马排泄声,感受着独有的静谧,时光也仿佛凝固了起来。

飘荡着白沫的池子里,慢慢凝聚起一个虚无的人影,我望着不存在的她,不由慨然。要是此刻迪姐出现在这里,那该多好啊。我太想带她来看看这个粗犷破旧的水池,久居大都市的人,从不曾看过这种地方,与她泡在一起嬉戏,彼此倾吐衷肠,相互依偎爱抚,那该多有趣?不过,即便她人就在此,也多半会拒绝,因为水池对迪姐而言,显得太脏乱了。

就这样我等在池子里一刻钟,始终也不见人来,只得起身抹干身子,围着浴巾去换衣。当挑开浴帘,不由心抽了一下,适才还空无一人的浴凳上,此刻已坐着三五个只穿着内衣的女子,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这之中就有露西,不知为何她眼角青了一块,鼻翼淌着血滴。

“好奇怪啊,你一直拖延着不睡,眼睛时不时偷瞟我,到底想干什么呢?也想与我像她们那般搂搂抱抱,彼此热吻,或者说你打算玩我吗?”背后传来阵阵奸笑,所谓的蓝花楹,团着手走来身边,说:“二十上下的姑娘,居然一块纹身都没有,而你又是那么俗气,也不像个什么好出身的小骚狐狸,打从第一眼见到,我就很不喜欢你。”

“她人在这,我一直替你暗中盯梢呢,现在没我事了,可以走了吗?”露西像只瘟鸡般缩着脖子,向她讨饶道:“至于她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你一问就知,我不敢骗人。”

“滚!明天别再让我见到你。”蓝花楹厌恶地冲她吐了口唾沫,返身合上了门。

“诶?这倒底是演的哪一出?”我被她的举止彻底搞糊涂了,她不是同伴吗?难道在扮演克星?剩余的四名少女不必说,必是她网罗的爪牙,现在将我堵在浴室,究竟想干嘛?

“伊腾顿那群人真正要捉的,是你俩而不是我们,如果真是旅行到此,应该心心念着该怎么离开才是,可老娘我丝毫看不出你俩有想走的意思,反倒在庄子里四平八稳住下了,还与人勾搭调情,四处打探消息,总不会是吃美人蕉的炖菜吃上瘾了吧?”她似笑非笑地来到人堆前端坐,几个手下忙为她按摩起手脚,一付黑帮老大的做派。

“要能走早就走了,再说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算个什么鸟人来盘问?”虽然明知她在演戏,但那种口吻一下子又吊起过去涡地大战时的反感,她在恶魇里将我当儿子般训斥,实在叫人不爽。我有些生气,背过身自管自换衣,嘟囔道:“别仗着人多就虎逼赫赫。”

“我听说白天你想找我打架?还与你那个贱货大姐在调查大长老,有没有这回事?”她昂起脸,故意问边上几个少女:“你们觉得她俩正常么?外乡人为何对莉莉丝那么感兴趣?”

几人阴阳怪气地讪笑,气得我胸脯一起一伏,心想你丫别太过分了,便抱着浴具打算出去。这个蓝花楹忙拦住去路,用胸将我顶回去,叫道:“不老实交待这个问题,你就别想离开这里。现在已经不再是问询,而到了拷问的时刻了,你这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赶来,浴帘被掀开了,天竺菊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人还没站稳,就被这几个少女拧住头发拖进屋里,她们顺手将门倒锁起来。

“过去在我们弥利耶团体里,时常会被混入几只臭虫,她们也像你们这样四下打听,去为外敌通风报信。拜你俩所赐,现在姐妹会被搞得全佐治亚通缉,就是因你们祸起萧墙。”她捏了把拳头,笑道:“我们会用某种办法,在不破坏表皮的情况下,将你每根骨头都拆烂,许多人经受不了十分钟,而我喜爱听她们惨叫,可以连续折磨十小时以上,你俩想尝尝么?”

临动身前,勿忘我反复提过一个概念,那就是新兴亚弥尔和传统弥利耶之间,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前者有着强大靠山企图改变规则,后者遵循传统却想拨乱反正,只要遇见就会大打出手。而现在她居然想也不想便暴露了身份,这场戏还要怎么演下去?本该提供帮助的,却反成了不断制造麻烦的凶星。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时,已被这伙少女按倒在浴凳上。

“我听说在不久前,有人半夜冲击过女神峰,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揍得连亲妈都认不出。”蓝花楹吐了烟嘴,指着我遍体淤青的脊背,道:“而这些伤全是新的,时间对得上,你们都是当晚的亲历者,仔细辨认下,这只小骚狐狸会不会就是其中的那个贱货?”

“体型身高都较接近,但胸小了一圈。”某个少女迟迟疑疑了半天,说:“但那个女的只是打枪厉害,近战非常弱。而且最主要是脸,这个娘们比她要漂亮百倍,我无法确定。”

“丫不懂这世间有种妖法叫皮术么?它可以随意易容,甚至改变体型。”她伸手扯了扯我的脸皮,道:“可这也太凑巧了,也许先前的才是伪装,现在才是真身,具体要看破溅。”

“这样动静闹太大了,咱们也只是推测,万一她杀猪般大喊大叫,把其余人都惊醒,就不好收拾了。”另一个少女被蓝花楹狠狠瞪了几眼,急忙改口道:“是,我先去锁门。”

这什么意思?难道要抽筋扒皮?不然怎会杀猪般惨叫?我被惊得浑身筛糠。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挣脱禁锢着我的手,飞奔跑进换衣间,对着毫无防备的两个妞连环飞腿,拖过天竺菊夺门而逃。这几个贼娘们怎肯作罢,纷纷追将出来,就这样一路扭打来到了大宅门前泥地上,喧闹声将熟睡的人们纷纷吵醒,所有的娘们纷至沓来,有的手抓餐刀,有的扛着榔头,还有的举着手枪,将我等几人围在垓心。

“简直是岂有此理,颠倒黑白!”当问明情况,高大女人和仪宾女被激怒了,指着蓝花楹一伙破口大骂,道:“如果咱们不去鸳鸯馆,她俩根本不知咱们的存在;如果没有老男人耍流氓,她俩也不会来这里。你难道想说,咱们救人反而是不对的?事情总得分先后吧?”

“今晚就放过这两只小骚狐狸!但这事没完,不交代清楚别想离开!”见群情激奋,自己又不占理,蓝花楹只得做出了退让,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坚决要将我俩分开监视。就这样,我被高大女人扶回孤楼,而天竺菊暂且与仪宾女同屋,这才平息了风波。

上得二楼,她早已铺下了洁净的被褥,并撒上香水,特意去搞来一盏很有情调的粉色小灯。我半卧床头久久无法平静,怎么都想不明白蓝花楹为何要整这一出闹剧。高大女人听着我的破口大骂,只得在旁不住宽慰,并表示于情于理都是站我这边的。

“我整晚都在等你,别与她们怄气了,就在我这屋睡吧。”她装模作样地翻来一件宽大的浴袍,让我趴在床头检查羞处,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见我四仰八叉不急着穿衣,便趴在身边,说自己并不想趁火打劫,如果对她没意思就算了。

而我偏是憋着一股气,想要找个人发泄。望着这个农妇健硕的身板,我忽然又想起鸳鸯茶在车里时,向我描述俩人间的过往,彼岸花肌肉紧致,抱着手感很硬,她是练过的等等。

眼前的高大姐妹,不就是这种身材吗?我猛然想起,白天不时挽住她的腰,农妇就显得很亢奋,据说她老公死了很久,且又是虎狼之年,早就忍不住寂寞在我身上打主意了。与这个粗壮且健美的女流玩玩,不知会是何种体验。想着,我红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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