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那个人的妹妹,这部手机现在是我在用。”我吱吱呜呜了半天,灵机一动编了个身份,忐忑地问:“你找他干嘛?现在太晚了,没事我要挂了。”
“别,别啊,老实说我找他能有啥事,就是闲聊呗,咱俩是生活中的好友,关系铁着呢。怎么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自己还有个妹妹呢?你的声音真好听,你哥又高又帅,我想你人也应该很漂亮吧?我明年就可以去考驾照了,你多大啊妹妹?”四眼一听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喜得手舞足蹈,便将要事丢去一旁,开始与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扯起淡来。
“这他妈是谁?大半夜的?鸳鸯馆老男人么?拿来我听!”仪宾女快步朝我过来,问。
“十六,我要挂了,家里管得很严,不准我私自交男友,我妈来夺电话了!”我急出一头冷汗,挥手让她停在远处,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可以转达给他啊。”
“好吧,你见到他后,就说一个词,他便立即懂了。从阴蚀道场搞来的资料,三张山坡照片的谜面,已经被无所不能的老子团队们解析出来了,这个鬼地方叫做拉塔玛公寓!”
“拉塔玛什么?你等等,再报一遍啊!”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难道是与丽恩福斯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拉塔玛么?抑或是同名的另一处地方?刚想发问,小玛似乎是听见背景里有贼婆娘们的连声啰嗦,怕遭来迎头痛骂,忙自动掐了线。
“你大姐不就在边上么?把电话给她就好了,刚才那人是谁?”所幸的是,她们只听见我自报是妹妹,因此以为电话别人找的是天竺菊。
“没什么,是与我分手快一年的小男友罢了,他每次打来总是以找大姐作为借口,实际是又想吃回头草,继续纠缠我罢了。”我平静地撒了个谎,将话搪塞过去。果然哪,女人的话都要打半折,而绝世美女的话连一折都不可信,几乎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你可真能耐,男女通吃,还骗人家说自己十六岁。”一帮蓝花楹的迷妹笑得前仰后倒,指着自己说:“连我这个岁数最小的今年都十七了,难道你也要管我叫大姐么?扮嫩露陷了。”
通过众人的描述,在入定进入沉眠,整场入弧过程持续了两分半钟。众人将信将疑退出屋子后,仍有几人留在原地,透过小窗在暗中观察,想看我在耍什么鬼把戏。一分钟后,头顶的白炽灯闪出火花,竟然在没通电的状态下自己炸了。那几人以为我出了意外,忙推门进来开灯,结果,屋中央空空荡荡,我竟无端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她们的喧哗引来其余人,群众神色惊惶地问天竺菊这种状况是正常的还是出了意外,正在吵吵间,就闻听隔壁过道中传来一声重重的拍门声,蜂拥过去看,见我像只壁虎般背脊贴在石灰墙头,脚距离地面半人多高,身姿极度扭曲且妖娆,好似着魔了那般。
跟着,我停止了挣扎,人慢慢平静下来,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我从石壁上推开,伴着这股力我摔落在地,一骨碌爬起便重新睁开了丽眼,整个过程大致就是这样。
“才两分半钟么?我感觉像过了几小时,分别见到了许多无法解释的画面,有些很普通,有些很恐怖,跟我来。”我领着这班娘们走回囚室,给她们描述起原先室内的摆设和特征,例如这片墙头原先贴着几张画,画纸上的内容是什么。那一头搁着床,床褥的花色又是如何等等。猛然间我想起一个最能证实自己说词的特征,便指着墙角道:“墙根下有糖纸。”
艾莉森趴倒在地,吹拂去灰尘仔细搜找,果不其然,有一张绿色的玻璃纸被人用鞋一踢,卡进了贴脚线的缝隙里。主妇找来铁丝掏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出来。天竺菊朝我眨眨眼,表示见过这种折纸法,过去在车厢时,杏子就经常丢弃糖纸给同伴留作记号。
“那个小妞偷偷烧了个字母e,但打火机很快被穿着渔网般罩袍的女人要走了。”我指手画脚来到门框前,比拟着对方身高,道:“比起我还高一头,整体凹凸有致,身材挺窈窕。小妞是自己在打包,满地都是纸盒,随后的一幕没见到,因为我被她拍死了。”
牛肉干糖纸被解开,果然烫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e,众女惊呼声四起,这才彻底折服,随后便七嘴八舌问我又见到了什么。那些画面当真能让她们知道么?倘若艾莉森闻听自己被炸死了会是何等反应呢?我只得推说刚刚苏醒头脑仍很混乱,需要时间做整理,便再不开口。众人逛了一圈也逐渐失去兴趣,一想到道场满是豁口,寒风倒灌,似乎还是底下舒坦,竟不想上去了,各人挑了一间囚室住下,在里头忙着收拾起来。
“索性咱们就搬来底下住吧,回农庄还得好几人挤在一起,这里正好是人手一间,又暖和又宽敞,就像宾馆一样。番茄每晚都放屁,被子都被她熏臭了。”莉莉丝们对这处从未到过的地底很满意。我见她们闲着也是闲着,便要求去将石阶下的油桶搬开,毕竟那是易燃品,此举可以杜绝魔魇里一幕的发生。几个人嘟囔了一阵,终于答应随我去干体力活。
当处理完废品,她们又在柏油桶背后找到一个杂物间,在这间密室里,贴墙放着两排立柜,橱板上搁着写有标签的带子,桌上既有电视又有录像机。她们很快意识到这间屋的用途,忙不迭地接通插头,取下带子播放。自己则抓起地上的杠铃,边欣赏边撸铁,看得是脸红耳赤,汗流浃背。不得不说,年轻女孩锻炼体魄是极美的,她们本就苗条,肌肉紧致,我呆呆地望着她们,觉得比看录像更过瘾,直至抬眼见她们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这才悻悻离去。
出得门后不久,我找了个角落点起支烟,将适才魔魇里见到的情景在头脑中捋一捋,那间圆形石屋究竟在哪呢?可以肯定的是,它是这片地窖的一部分,而是被封堵起来,或者开口不在这边,要如何才能找到它?也许只有进到那个阴森之所,才能揭示出更多秘密。
“刚才打你电话的,理应不是小男友吧。”一条胳臂搭在我肩头,睁眼去看,那是主妇。
“当然不是,我已经说了,咱俩分手了,香橙姐妹,怎么了?”我不由掐了烟,问。